高鵬一怔,向後一掠道:“不管我是不是高鵬,今天你都要死在這個地方!”
廖定天道:“你是想殺人滅口,既然你認為我必死無疑,那你就揭下你的麵紗,讓我瞧一瞧,也讓我死得瞑目!”
高鵬怪笑道:“如若我是高鵬的話,我也是奉旨除奸,因為偷盜皇寶的賊子必除不可!”
廖定天冷笑道:“連這點麵子也給不了,你分明是沒有致我於死的把握!”
高鵬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但是他馬上又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是有十成把握取你性命,因為你已經受傷了!”
廖定天果然受傷了,他持刀的手臂竟留下一條血線,他那剛剛愈合的肌肉因剛才打鬥又開始撕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他的衣服也變得粘乎乎的,他現在有一種奇怪地饑餓感,就像一個沒吃飽的人,顯得氣力不足,高鵬怪笑兩聲,身如離弦之箭,每一劍都用上了最陰毒的招數,因為現在他認為廖定天必須是個死人,而且他已經覺得廖定天是個死人了,劍光縱橫交錯間,廖定天顯得更加疲憊,他的頭開始暈眩,高鵬的劍忽然變刺為削,廖定天揮刀橫擊,就在這時高鵬的一隻腳踢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的刀脫手而飛,廖定天忽然想到了兒時的家,清幽的小山,平靜的小湖,他的心就像那清澈的小湖一樣平靜,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高鵬的劍卻在動,他帶著獰笑挺劍疾刺廖定天的咽喉,廖定天忽覺身子一緊,向後直陷而去,滕思春出手了,她如何能騰得出手來救廖定天呢?她剛一轉身,雷嘯虎的劍便向她後背刺了過去,滕思春沒有避這一劍,她用長鞭卷走了廖定天,疾速向北遁去,高鵬喝道:“追上他們,絕不放過!”
二人運起輕功,緊追不舍,追了約一裏地,雷嘯虎忽然道:“為什麼不見了呢?一個受傷的女人,帶著一個受了傷男人,不可能會跑得這麼快啊!”
高鵬道:“正是,太奇怪了!”
一株大樹上,滕思春抱著廖定天,躍了下來,然後立即改道向東疾行,廖定天突然覺得在種母親般的溫暖,他從小就失去的母親,他的血一滴滴往下落,不過他的精神體力立即恢複了,他冷冷地道:“放下我!”
滕思春將其放下,說道:“沒想到,你是一個不要命的人!”
廖定天道:“你不也是一個不要命的人嗎?我非常奇怪,你受了那一劍,為什麼還沒有死?”
滕思春道:“因為那一劍我用肩胛骨擋著了!”
廖定天道:“你的武功天下少有,為什麼一直深藏不露?”
滕思春道:“男人一向不喜歡多嘴的女人,我也不喜歡多嘴的男人!”
廖定天道:“好,很好,但是我還要問一問,關夫子為什麼會受傷?是不是你幹的?”
滕思春冷冷地道:“我若加害關夫子,一定取他的命,也免得他造謠老娘!”
廖定天道:“有點道理!”
滕思春道:“你說今晚其中一個人是高鵬!就是大內十大高手之一的高鵬,是不是?”
廖定天道:“很可能是,因為他太像高鵬了,能輕鬆敵得住你武功的二人聯手本來就不多!”
滕思春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教訓這兩個家夥!”
廖定天卻道:“不可,他們是當今皇上的派來抓皇寶大盜的高手,絕對不能堂而皇之的找他們算帳!”
滕思春道:“那你說怎麼辦?”
廖定天道:“老子曰:以靜製動,以柔克剛,你是女人,難道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皇寶大案牽扯的東西太多子,所以還是莫要輕舉妄動地好!”
滕思春恨恨道:“老娘最近活得也夠窩心了,我現在就去找怪老頭盤問,問問他那天是怎麼發現關夫子的?”
滕思春說完此句,身子一縱,幽靈一般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廖定天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滕思春施展輕功,不一時便到了怪老頭田莊,怪老頭的住所隻是一大間茅屋,外周是一圈活的籬笆,這些籬笆是用桔子樹密栽而成,又夾雜一些滕條,高約十尺,長得又稠又密,外麵一點也看不到裏麵,滕思春慢慢欺近怪老頭住所,正想躍牆而入,忽聽得一陣“嗚嗚”之聲傳來,有如鬼嚎,此時正是寅夜,滕思春心裏一陣詫異,因籬笆刺多,隻得躡手躡腳地繞到屋後,飛身上屋,她蹲在屋頂,張目向裏麵觀瞧,不由地大吃一驚,隻見一個頭發胡子一把白的老頭正在全神貫注地練一種不知名的功夫,他馬步而立,如石像一般,不時虛掌向前擊出,“嗚嗚”之聲正是他擊掌而發出的破空之聲,他的每一掌都不是直進直出,總是像拐了個彎,滕思春這一驚非同小可,心想擒住這老東西盤問一番再說,她從屋頂上溜了下來,轉到院門便叫道:“怪老頭,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