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楚生摸著下巴,沉吟道:“飛天鼠是彭光八絕之一,這個組織近年來在江湖上聲名鵲起,邪秘得很,打他的主意,恐怕會惹禍上身,況且我們和他也無甚過節。”
任伍擂了一下桌子道:“怎麼沒過節,我們的銀子和單大哥的東西被偷走了,誰又能從我們眼皮底下偷走東西,肯定是這個飛天鼠幹的了!”
單保飛道:“嶽爺爺當年曾豪言‘生食胡虜肉,渴飲胡虜血’,我恨不能生在亂世,為嶽爺爺牽馬執鐙,衝鋒陷陣,身死疆場,現在天下太平,四方賓服,眼下幾個小賊興風作浪,正是我輩大顯身手之時,也算為了除害了,唉,天下有此心者,已如鳳毛麟角矣!”
任六問道:“黃兄難道怕了嗎?畏畏縮縮,可不是我輩俠義中人了,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練武的就要保一方太平,我連掉腦袋都不怕,還怕惹禍嗎?我絕不做縮頭烏龜!”
任伍灌下一口酒,粗聲道:“你太讓我失望了,原來你不是一條好漢!”
黃楚生窘了一下,熱血便往腦門上衝了,他振振有詞地道:“黃楚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隻是向各位提醒要小心而已,即使要麵對當年的黑山老怪,我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單保飛道:“黃兄本就是一條好漢嘛!任伍兄弟怎麼可以胡亂猜疑,俗話說邪不壓正,小偷本事再高,終究還是梁上君子,隻能背著別人幹壞事,我們要是抓住這賊了,就能在江湖上立萬兒了,到那時,我們的美名天下傳揚,來,大家為我們的大業共同幹杯!”
四人舉起酒碗碰了起來,這是一家很大的酒店,裏麵人滿為患,多是單保飛一夥,鄰桌是單保飛的三個弟子和一些有能耐的次要人物坐在一起,其他桌子的人則更不足道了,有的人在猜拳行令,單保飛的大弟子叫做史宗,他麵門而坐,他的目光穿過酒店的門,從街上行人的縫中看到街對麵,一個年輕瘦小的後生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後生一雙賊眼骨碌碌地亂轉,史宗的眼睛一向十分好使,這後生馬上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時那後生正貼住一個人,用一隻手擋著另一隻手,似乎正往那人衣襟中探去,史宗站起來,說道:“各位慢用,我去方便一下。”
史宗走出酒店大門,若無其事地晃到街對麵,那後生還在鬼鬼祟祟地,不過已經往前走了,史宗尾隨而上,那後生見史宗注意到他了,神色慌張,腳下也有意無意地快了,這分明是個賊,史宗斷定,想到前不久,自己因丟了東西被師父痛罵了一頓,丹田中一股無名業火往上冒,當下一不做,二不休,加快腳步,就跟住了那個賊,心想先抓住痛打一頓再說。
那個賊拐進一條小蒼,向城邊行去,史宗想,這下好了,到沒人的地方,更可以放開膽子痛打他一頓,如此兩人都鬼鬼祟祟地行到了一個山上,那賊站在那兒四處張望,似乎已確定沒人跟著,當下從懷裏取出一把珠子,樂了一下,果然是賊,史宗想,那賊又往山上行去,這一下速度快多了,史宗大吃一驚,這賊的功夫,原來這麼了得,暴打他一頓的念頭被驚到九霄雲外,心想,先探到他老巢再說,道路崎嶇不平,七繞八拐了一陣,史宗爬過一個山坡,賊沒了,隻看到一片踩倒了的雜草,順著這痕跡又往前行,一個黃澄澄地東西映入眼簾,史宗拿起一看,赫然是師父的那隻金盒,奇哉怪也了一陣,又前行一陣,發現了一個山洞,似乎有人在其中住著,心中一陣狂喜,順原路潛下山來,於路上仔仔細細地做了好多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