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遠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心裏還有些委屈,唇角耷拉了下來。
弘晟也是氣她不肯好好照顧自己,但見她神色變的不好了,心裏就開始發虛,攬住她的肩膀道:“朕若不能猜透他們的意圖,便枉為人君了。你放心吧,萬事皆在朕的掌控之中,此番一定要收回北境軍權,決不容許其他任何人再插手。”
意遠這才知道自己又瞎操心了一回,悶頭哼唧了兩聲。
弘晟見她興致不高,便湊過去旁若無人地親昵,“朕剛才不是故意呲噠你的,朕也是為你好。你如今是特殊時期,就該好生在宮裏養著,等來年開春你生下孩子,朕便攜你去蘇杭等地遊賞山水。”
意遠推拒他的肩膀道:“算啦,您是皇帝,天下大大小小的事兒等著您處置呢,若是罔顧政事四處遊逛,小心被禦史進諫。既然皇上知道蘇氏的計劃了,那臣妾便不擔心了,先行告退了。”
“誒?這就走了?你在這兒呆著吧,今晚不必回去了。”
弘晟欲挽留她,但被她嚴詞拒絕了,這個時辰不算晚,若待會兒還有大臣求見,她在勤政殿裏坐著,也忒別扭了些。
從勤政殿中出來,意遠漫步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剛到圍房外,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蕭蘭韻身著簡裝襖裙,身後跟著一眾宮女內侍,獨獨攔著玄錚和玄昱。
意遠冷冷凝視著背對著自己的蕭蘭韻,她可真謂是無孔不入了,變著法子地想籠絡皇子。
玄昱眼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意遠,連蹦帶跳地朝她招手,“靜妃娘娘!我們在這兒!”
蕭蘭韻身軀一僵,轉過身來看向意遠,妖冶的美眸中難掩憎惡與嫉恨。她來不及攔住玄錚和玄昱,兩個小孩已經跑到了意遠麵前。
玄昱曖昧地看著她,仿佛什麼都懂一樣,“小媽,你又來看父皇,你們一天要見幾次麵啊!”
意遠聽到那聲“小媽”還愣了下,須臾才反應過來,微微俯身彈了下他的腦門,“小屁孩亂說什麼,還不快去書房,小心去晚了又要被師傅打戒尺。”
玄昱調皮地朝她扮了個鬼臉,和玄錚一起蹦蹦跳跳朝不遠處的書房而去了。
兩個小孩走後,場麵愈發尷尬起來。意遠和蕭蘭韻足足對望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聽蕭蘭韻酸溜溜地說:“哎,這有些人啊就是不知滿足,總覺得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該是她的,心機深的可怕,連孩子都不放過!小心遭了報應!”
意遠淡然地望著她,“貴妃娘娘越來越有自知之明了,那本宮權當娘娘是偶然散步到此的了。”
蕭蘭韻本是想諷刺意遠,卻沒想到反被諷,頓時氣急敗壞地指著意遠的鼻子大罵,“一個貧民草窟裏出來的野丫頭也敢自稱本宮,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梁意遠,你想當皇後,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