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垂首輕聲道:“主子莫要如此消沉,來日方長啊!”
密妃苦澀搖頭,“本宮已經不想來日方長了,隻想逃脫這個牢籠。”言罷,她又想起一樁事來,“對了,有家書自北境遞來嗎?”
“暫時還沒有,老爺若是傳了家書回來,奴婢立刻呈給主子。”
密妃輕“嗯”一聲,再無多言,往宮巷深處慢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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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晟到翊坤宮將意遠安頓好,見她心情頗好已無大礙,便悄悄去了趟暢春園。
他總要和南陽長公主有個了斷。
暢春園中微風習習,景致頗好。往年此時,太上皇和太後總會坐在渡海瀛洲上的水榭品茶下棋,兩人度過悠哉的下半晌。
然而今年的煩惱卻格外多,弘佑和雨瑉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南陽長公主和皇帝兩個人之間又惹出了事情。
畹花居正廳裏,太上皇和太後分別坐在高腳木案兩側的椅子裏,南陽長公主和弘晟坐於下首,兩人雖麵對麵坐著,卻都不肯抬起眼皮看對方一眼。
氣氛尷尬冷硬,太後輕咳一聲,問皇帝道:“靜妃身子無事了?胎兒可好?”
“她已經回翊坤宮休養了,有太醫時刻照看著,應無大礙了。”
太後點了點頭,有意將話說給南陽長公主聽,“她身體大寒,吃了無數的藥、調養將近一年才略有起色,如今懷上了孩子,你可要好生照看她。靜妃性子堅韌,她選擇相信你,是你之福。”
弘晟掃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南陽長公主,“多謝母親教誨,兒子自然知道誰才是相伴終生的戀人,絕不會辜負她的。”
聽著太後和弘晟一唱一和,南陽長公主臉色愈發難看,她埋深了頭,緊緊揪著自己的襖裙。
太後對著太上皇遞了個眼色,兩人便悄悄離去了,畹花居正廳內獨留弘晟與南陽長公主。
良久,弘晟才啟唇道:“我以為上次在明庭外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既然皇姐沒有聽懂,那我就再說一遍。從前,我亂插手你和永晝的事,是我不對。不論你和永晝要我怎樣彌補,都不為過,我言出必行。”
“……”
“如今意遠已常伴我身側,我此生都不會再接納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皇姐既然打聽到了她的過往,我希望你能就此打住,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
南陽嫻靜地坐在那裏,她天生麗質,容顏本就非凡,此刻臉上又有憂傷的神情隱現,愈發我見猶憐,“弘晟,你真的...愛她如此嗎?”
弘晟默然不語。
“弘晟,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絕望嗎?我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你知道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還沒有子嗣,是多麼的絕望嗎?”
“……”
“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我生不出孩子,可是,他們從來沒想過,這真的不是我的原因,我的丈夫不能生育。”
“……”
“弘晟,我需要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