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盡數退下,大殿內終於隻剩了他們兩個人,弘晟幽幽開口問道:“又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意遠忿然跺腳,“你罵我是狗?!”
弘晟滿不在乎地攤手,“你自己承認的。”
意遠不甘心示弱,走到他身邊同他理論,“就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用錯誤的方式教育小孩兒。”
“從來還沒人敢說朕是錯的,你倒是勇氣十足。”
意遠雙臂環胸,噘嘴高傲地側臉到一邊,“剛才還教訓兒子背不過聖人名言呢,嘁,我看某個人雖然背過了,卻也沒領悟真諦。有過則改之,無則加勉。到了某個人這裏,先不論改不改過錯,就連指出他的過錯都不行了。”
說完,她朝弘晟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辛辣的目光分明是在嘲笑他。
弘晟覺得頗有意思,眯眼望著她,“那朕就虛心一回,請教靜妃娘娘,朕哪裏做錯了,請您多多指教。”
意遠連忙抓住機會,認真地開始對他分析,“皇上既然清楚了幾位小皇子之間存在矛盾,就該想辦法化解,而不是加劇。今日皇上為玄暉責罰了玄錚和玄昱,又怎知他們不會因此更加記恨玄暉?”
“……”
“小孩子心智未成熟,他們根本不會反省自身,隻知道追根溯源,去找別人的過錯。今日之事,在玄錚和玄昱眼中,根本就是父皇因為玄暉責罰了他們,他們將來必定會愈發不待見玄暉。而皇上想讓他們兄弟和睦的初心,就更加無法實現。”
弘晟湊近到她麵前,問道:“你怎麼知道小孩兒不會反省自身,而是把過錯強加在別人身上?”
意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難道你生下來就這麼大了?你曾經不是個小孩兒嗎?自己不會好好想想嗎?”
這幾聲不耐地反問讓弘晟清醒了些,他想起了自己的孩提時光。那個時候,他也像玄昱他們一樣頑皮,整日隻想著逃課出去玩,為此他也被太上皇罰過,然而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想過是自己表現不好,反倒是在心裏責怪時為寵妃的太後在父親麵前亂進讒言。
事實證明,太後一直都在替他說好話,從來沒有亂進讒言。
“來人!”皇帝對書房喊了一聲,兩名內侍躬身走了進來,“萬歲爺有什麼吩咐?”
“讓殿外那幾個渾小子回去麵壁思過,別堵在朕麵前,朕看到他們就心煩意亂!”
“遵旨。”內侍領旨箭步離去,很快,跪在殿外那三個小家夥就活蹦亂跳地離開了。
意遠滿意勾了勾唇,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輕吻一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由臣妾完成吧。”
弘晟不正經地在她腰間揉捏,給了十足明顯的暗示,“你最該為朕分憂的難道不是那件事嗎?”
意遠羞紅雙頰拍打他的肩膀,“不許這樣老不正經!你先等著瞧我怎麼教育那幾個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