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聽到堂外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何須宣召?玉蘭自然是極願意作證的。”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意遠早料到皇後會親至,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皇帝懷疑了這麼多年,這麼好的澄清自身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隻是皇後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臣妾恭請聖安。”
皇帝不願直視皇後,隻問道:“你怎麼來了?身子不舒服,在宮裏歇著便是了。”
皇後端莊地欠身道,“皇上恕罪,臣妾亦想知道事實真相。”
皇帝心中有愧,直到意遠說出賢妃是凶手之前,他都以為這一切是皇後所為。盡管他從來沒有開口質問過皇後,但時不時待她涼薄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懷疑自己的發妻。
皇後見皇帝沉聲不語,心中便寬慰許多。她對站在身後的玉蘭道,“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吧,今天是你為妹妹鳴冤的唯一機會。”
玉蘭點了點頭,步步朝賢妃逼近。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鄭雪蘿心頭終是開始不停顫抖。
“奴婢本名慧蘭,玄德十二年與同父異母妹玉蘭一同入宮為婢。襄康二年,在是否寄俸祿回家的問題上和妹妹發生爭執,之後的三年裏便斷絕了來往。直到三年前宮女出宮前的幾個月,才與她重新和好。”
“……”
“姨娘早逝,所以妹妹自幼性格孤僻,很少與外人來往,卻不曾想這個弱點成了別人利用她的地方。一個月後,葉妃宮中搜出紅花,賢妃指認是妹妹所為,但奴婢抵死也不會相信!”
“……”
“因為我們倆和好之後,她曾經寫過一封信,直言會和奴婢一起出宮,一起回到故鄉。這封信,奴婢到現在還留著……”玉蘭垂首,雙手將那封略微發黃的信遞上。
鄭雪蘿隻是冷笑,“人心思變,她難道沒跟你說過經常遭受葉妃苛待?若不是她,還會是誰?”
意遠堅定地道:“海棠!”
眾人的目光彙聚在她身上,意遠解釋說:“葉妃的掌事宮女海棠。海棠早就聽命於你,她是將紅花放入床榻夾層的那個人,也是在你搜宮時,最後發現紅花的人。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
鄭雪蘿流露出凶惡的目光,“梁氏,你難不成以為自己臆測的就是事實?!”
意遠已經成功地打亂了她的心神,此刻的鄭雪蘿已經不是剛才那樣安然。
“當然不是,你想要更多證據,可以啊!”意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賢妃娘娘應該也還沒忘記惠嬪吧。”
“……”
“惠嬪辭世前嗓音全啞,裏麵應該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畢竟是你對她身邊的宮人下了令,在她的飯食中放入了啞藥。隻因她已經發現了幕後凶手就是你,你才不得不鋌而走險為之。”
“……”
“你做夢也想不到,惠嬪已經將那名宮人的供狀藏在了青城公主的繈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