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深意?”意遠呆呆眨了兩下眼睛。
弘晟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下,似笑非笑地起身更衣,“既然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回乾清宮了。”
意遠揚著調子輕“嗯”一聲,探出半個腦袋來問,“那你今晚還過來嗎?”
弘晟瞪了她一眼,擺明了是在說朕根本不想搭理你。
意遠想想也是,哪有禁足的宮嬪還時時得見聖顏的?也罷,一個月很快就能過去。
皇帝走後不多時,大總管周東就過來了,帶來一堆東西。意遠看著那幾瓶上等的白藥,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他為了不讓自己對宮人愧疚,竟然這般心細。
“羽林軍已經把昭儀娘娘丟的玉簪從湖底撈起來了,奴才也已經送過去了,小主可以放心了。”
意遠驚喜還能找到昭儀的玉簪,遂感激地說,“多謝周公公。”
周東笑嘻嘻地連連擺手,“小主千萬別說這樣的話,奴才何德何能。別看小主被禁了足,皇上對您這兒可是極上心呢,您在這六宮中,依舊是最風光的。”
意遠笑著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周東將差事辦完,便離開了翊坤宮。由於意遠的宮人紛紛受罰,動彈不得,所以乾清宮的曉棠和曉悅便被留下來照顧她。
她正是無聊地坐在矮榻上繡花時,曉棠突然來報,“小主,昭儀娘娘過來了。”
意遠將手中的花繃子放在竹筐中,匆忙起身迎了出去,卻見盧昭儀挺著大肚子邁了進來。
“昭儀姐姐怎麼過來了,你行動不方便,有什麼事說一聲,我過去就可以了。”
盧昭儀臉色有些焦慮,拉著她的手問,“我一大早聽說你被禁足,剛才周總管又把我丟的玉簪給送了回來。意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意遠知道瞞不過她,便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訴她了。
盧昭儀聽後固然自責,但她的神情似乎更加惶恐,眼中的驚懼一覽無遺。
“那玉簪竟然是皇上吩咐羽林軍撈上來的……”
意遠見她神色不對勁,又想起昨天丟失玉簪時她那失落的神態,遂找個借口將宮人們打發出去,而追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難開口?”
盧昭儀眼皮顫了幾下,側過臉道,“我能有什麼事……沒有什麼事。”
“那為什麼……姐姐在聽到是皇上派人找到玉簪後,臉上竟然是那樣的惶恐?”
盧昭儀愈發惶恐,雙手緊張地攥了起來,“你……”
意遠靠到她身邊,輕聲道,“原來姐姐的心思從來都不在皇上身上,難怪你淡泊如水,從不在意恩寵。”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居然真的被她給猜中了,意遠歎氣道,“姐姐,你望著那玉簪的眼神,永遠都是眷眷款實。那玉簪,應當是你心上人送給你的吧。”
盧玉顏藏了這樣久的心事被別人猜中,臉色瞬間死寂如灰。
“意遠,你真是個心細的姑娘。你說的對,我的情郎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