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菡萏多謝小主。”

意遠望著玲兒又想了想,“《西洲曲》有雲: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便取夢洲諧音,改名夢周吧。”

“是!夢周多謝小主。”

另一旁的小太監康海倒忍不住了,抓耳撓腮地問:“小主,她們倆都有新名了,那奴才呢?”

菡萏和夢周都捂著嘴笑話他:“瞧你那猴急的樣兒!”

意遠隻道:“內侍與宮女不同,進宮後可保留原姓氏。本姓是一個人的根,祖祖輩輩流傳,是絕對不能亂改的。而海字沒什麼不好,俗話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個字寓意挺好的,沒有必要改。”

小海子聽了失落不已,“小主真是偏心,隻給她倆改好聽的名,不給奴才改。”

意遠並不會因為這幾句話責怪他,反而笑著道:“你要實在想改,也不能讓我來改。等回頭見了學究先生們,請他們改才好。男兒當自強,名字要取的有氣魄和深意才好!”

小海子眼圈忽然變的微紅,鼻頭抽動了兩下,“是!小主!”

“好了,你們都忙了一天了,都下去歇息吧!”意遠吩咐道,他們也都紛紛告退了。

隻是雨瑉這個狗皮膏藥,還粘在她身上不肯離開。

“嘖嘖嘖,菡萏和夢周聽不出來,我可是明白的。這一會兒是攤破浣溪沙,一會兒又是‘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的。你這麼癡情告白,可情哥哥不知道呀!”

意遠紅了臉,躲閃著她的圍觀,自己走進殿內,一頭紮進綿軟的錦被之中。

雨瑉仍舊是纏著她,呱呱叫著,“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意遠坐起來瞪著她,“出去!”

雨瑉堆著笑蹭到她身邊,“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快說說。”

“我能怎麼打算,還不是看他的心情,他讓我在長春宮呆著,我還能抗旨不成。”她無辜地揪著衣角,像隻被主人拋棄了的小貓。

雨瑉狠狠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說實話!你還信不過我嗎?”

意遠疼地嗷嗷叫,連忙拍打她的手,“我要變得更好,再去見他!”

“怎麼叫變得更好?”

“去尚儀局請個掌樂女官教我彈曲不算難事吧!而且,我身邊有雨姑娘這麼一位大才女,您老幫忙給我選幾本詩集應該也不算難事吧!”

雨瑉不禁皺起眉,“你要變得更好,跟彈曲吟詩有什麼關係。”

“你不懂。”意遠耷拉下了腦袋。

“意遠,其實你沒必要跟別的女子比。你就是你,是無可替代的你。我相信,如果皇上真的喜歡你,絕對不是因為你會彈曲吟詩。”

意遠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學彈曲吟詩,不是為了技藝,而是為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