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瑉嫌棄地搖了搖頭,“小主最大,全聽小主的!”

意遠舒坦地往檀木鏤刻正座上一坐,手腳張開成一個“大”字,自在地哼哼了兩聲,“這一天給我累的,腿酸胳膊痛,還得端著架子裝淑女,終於能歇歇了!”

雨瑉也坐了下來,拎起紫砂茶壺倒了杯水,“可惜,很快又要端起架子來了,皇宮裏的女人真不容易啊!怎麼能做到時時刻刻都正兒八經的?”

意遠忽然坐直了身子,“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雨瑉瞄了她一眼,“你說什麼呢?想什麼辦法啊?”

意遠沉靜地分析道,“文姑姑之前說,剛進宮的秀女都是先在儲秀宮住下,待冊封旨意下達後,才遷入各宮。如今我還沒被冊封,就進了翊坤宮的右配殿,這實在是…”

“太招搖過市了。”雨瑉也正經起來。

意遠點了點頭,“幸虧還有那位許小主是一樣的待遇。其實,我覺得這像是一種暗示。我和許小主,分別是皇後和麗貴妃在此次選秀中提拔的,等將來皇帝宣召…”

“一定先從你們倆中選擇!”

“沒錯!”意遠眉心皺成一個疙瘩,像個小孩子一樣,雙腳來回踢動著,嘴裏嘟囔說:“可我一點兒都不想招搖過市,這般惹人注目,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暗地裏問候過了。”

“那,當初秦氏是怎麼對你說的?”

“她隻是說,皇後需要一個人為她穩固地位。可是皇後都已經是後宮中最厲害的女人了,又育有皇長子,她的地位還不夠穩固嗎?隻不過是擔心麗貴妃那邊占上風罷了。”

雨瑉想了想道:“也就是說,你得不得寵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覺得秦氏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答應了她。”意遠托著腮幫子歎氣,“可照目前的情況看,皇後娘娘的手段很厲害啊!直接把我塞進翊坤宮,真是想逃都逃不了。”

雨瑉見她一副愁大苦深的樣子,便知她不單單是為了先收斂鋒芒,估計還與她心心念念的林公子有關。想起爹爹在自己臨行前的囑咐,雨瑉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想給皇帝侍寢嗎?”

“進了宮哪裏有不侍寢的可能?隻是,我不希望這麼快。”意遠如蔫了的蘿卜,提不起精神來。

“不如你裝病?爹爹說,生病了的宮嬪是鐵定不能伺候皇帝的。”

意遠嚇了一跳,“裝病怎麼能行?文姑姑說欺君是重罪,就我那點兒把戲,太醫院的太醫肯定能看出來。到時候再落個欺君的罪過…”,她抖著身子搖頭,“不敢想,不敢想後果!”

雨瑉覺得她說的還是很有道理,她冥思苦想,腦中忽然靈光一現,邪惡地嘿嘿笑起來,“我知道你該怎麼做了…”

意遠瞄了她一眼,臉上寫滿了不信任,“你能有什麼主意…”

剛說完這句話,她就跳了起來,臉色變地蒼白,喉嚨不禁哽咽了一下,“你是說——”

“真病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