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除了這條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意遠隻能苦著臉接受了。

從盧昭儀那裏用晚膳回來,雨瑉就開始實施她的計劃。招呼子蘭姑姑打來沐浴用的水,就迫不及待地趕所有人出去。

“這兒有我伺候小主就行了,姑姑和姐妹們先回去歇著吧!”

子蘭尚且不放心,盯著木桶裏的水難為情地問道,“小主就要了一桶熱水,其餘全都是涼的,會不會對身子不太好。”

雨瑉堆著笑把子蘭送出殿外,“我從小伺候小主,小主就喜歡洗涼水澡,子蘭姑姑放心,有事兒我肯定喊您!”

子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關在了殿門外。她無奈地搖搖頭,吩咐小海子道:“你是在外邊伺候的,聽著殿裏動靜點兒,小主有吩咐趕緊去喊我。”

小太監點了點頭,“姑姑放心。”

雨瑉聽著子蘭的腳步聲漸漸變小,方才敢到寢殿中,掐著腰望了眼縮在榻上的人,走上前去扒她的衣服,“快點來吧,我都弄好了。”

意遠本能地躲避著,瑟瑟地望著木桶裏的涼水,“這得多涼啊…”

雨瑉拖著她到了浴桶旁,對著她朝浴桶努了努下巴。意遠鼻子抽動了兩下,伸出腳往水裏蹭了蹭,瞬間又想縮回來。

“你給我進去吧你!”

雨瑉趁勢將她按在了浴桶中,瞬間激起一層水花,灑在了兩個人的臉上。意遠隻覺自己瞬間置身於山間冰泉當中一般,徹骨的寒意將她包圍了起來,她正要站起來,卻被雨瑉死死地給摁住了。

雨瑉靠近她耳邊道:“意遠,你是要林公子還是要暖和?”

意遠哭喪著臉哼哼道:“都想要……”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一忍,就將近半個時辰。

雨瑉將她從浴桶中撈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縮成了一個球,渾身上下打著顫,抓過衣裳就往身上裹,還想要去拽錦被。

雨瑉眼尖,先一步將錦被抱走了,她望眼欲穿,恨不得此刻跟錦被融為一體。

洗透了涼水澡,睡覺不蓋一塊兒布料,半夜時分,雨瑉終於滿意地聽到她打了第一個噴嚏。

“你放心,你病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雨瑉邪惡地說道。

意遠縮在榻上,這輩子還沒睡過這般柔軟寬大舒適的榻,本來應該好好享受一番,結果,沒有被子可以蓋。

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恪王府中,弘霖長夜無眠,一個人對著桔黃的燭燈黯然發呆。

找了她多日,仍舊是找不到。原本到梁府跑了一趟,他以為她是梁府長女,就在亳州。可到了亳州,他才回過味來,忍不住罵自己蠢,若她真的是梁府長女,忽然被送往亳州,一定留下了蹤跡,自己派去城外尋找的人一定會有所發現。

自己當時就應該對梁謖嚴加盤問,問出梁府長女的名字!

想到此處,弘霖愈發懊悔,回到金陵再去找常先生時,他竟然勸自己放棄!他沒問到答案,和常先生最終也是不歡而散。

“王爺,您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