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悄然無聲。

弘霖抬頭望著夜空中的圓月,心中從未這樣失落過。她已經消失了三天,王府裏能調動的人已經將金陵城搜了不止一遍,卻找不到她的蹤跡。

“會不會是那個管家騙了我們?”雨瑉忽然脫口道。

景闌搖了搖頭,“一提起她,那所別院的管家就緊皺著眉。那分明是避諱的樣子,所以她肯定不在別院。”

雨瑉不由灰心喪氣,“她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不許胡說!”弘霖脫口道,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的心已經亂成一團麻,也不知此刻自己該幹些什麼,“先生,您再仔細想想,她還有可能去哪兒。”

景闌皺眉沉思,“這些時日,我同她們母女相處,也大概知道她們的來往範圍。她從前整日在浮香樓做雜役,晚上就回西城的破茅廬房。也沒有機會和別的人打交道啊!”

“…”

“穆夫人神智不清,臥病在床。她年齡又小,也不會得罪什麼人…”

“她家裏就隻剩下一位老母親了嗎?”

“當然…”景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當然不是!我好像知道她在哪兒了!”

“爹?”

“先生?”

弘霖和雨瑉齊聲問道。

景闌略微思考了片刻,對著弘霖道,“請王爺一助。借我一樣能證明您身份的東西,我去見她。”

弘霖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先生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了?”

“是。不過,我妄自猜測,她應該不願意讓王爺知道她在哪兒。我去看看她,若她平安,一定會回來稟告王爺。”

弘霖見他已經將話說的這般坦誠,就知道這中間有不方便的因素,所以也沒有強求,隻是拽下腰間的玉佩,“這是皇室玉佩,是專門為我這一代四位兄弟打造的。上麵刻了我的名字,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了。”

“好!”

景闌接過玉佩,便帶著雨瑉朝梁國公府而去。雖是深夜,但他們有恪王的玉佩,想叫開國公府的大門,還不算一件難事。

“爹,這大半夜的,咱們去叫門,是不是不太好?”

“我敢篤定意遠被他們給帶走了,想想這群人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所圖,而且不敢擺到明麵上來。咱們晚去一刻,意遠就得多受一刻的罪,所以宜早不宜遲。”

正如景闌所想,梁國公府並沒有將他們拒之門外。顯然,他們也為意遠的事無法安眠。

景闌和雨瑉被帶到了安置意遠的柴房,彼時,秦玉蓉還沒有走。

雨瑉一看到意遠就撲了過去,抱著她道,“意遠,你沒事吧!你沒有受傷吧!”

意遠寬釋地笑了笑,“我沒事,好著呢。”

秦玉蓉故意咳嗽了兩聲,“這就是你要等的人?他們都來了,趕緊說你的決定吧!”

意遠對著景闌笑了笑,“常叔,雨瑉,我要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