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遠,你幫我個忙,讓我能遠遠地看一看恪王。”
意遠想了想,這倒不算難事。如今自己被調到文墨上當差,也是能夠進恪王書房的了。宇文弘霖在書房練字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打擾,所以書房附近的仆從比較少,常叔要看一麵,應該沒關係。
她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哪裏奇怪。等等!為什麼常叔要看恪王?!
意遠驚恐地望了景闌一眼,但什麼話都沒說。
走過曲折蜿蜒的遊廊和小路,終於到了一處被綠竹環抱的書房,周圍高大的樹木沒過了書房,更襯的環境清新雅致。意遠找了個地方,正好能讓他們透過竹窗看到裏麵的情形。
意遠走了進去,拱手行禮喊了一聲“王爺”。
弘霖身著絳紫常服,正站在紫檀木書案前描摹書法,聽見她回來,隨口問了一句,“誰找你?有什麼事?”
意遠尷尬地說:“在家中借住的客人,來給小的送點東西。”
弘霖抬頭望著她,“是你過年剛認的叔?”
意遠想問他怎麼知道的,但給憋了回去,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弘霖想起與那個人照麵時的場景,那時,他本來是去找她,卻不曾想看到了那個人,那一刻,自己滔天的怒火都被澆滅了,“他走了嗎?沒走的話,讓他進來。”
“啊?”意遠愣了片刻,然後囫圇答道,“沒…還沒有。”
“去叫他進來。”
“哦。”意遠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總感覺今天跟做夢一樣,恪王怎麼就和常叔摻和到一塊兒去了呢?她走到躲在竹子後麵的景闌麵前,道:“叔,恪王讓...讓你進去…”
景闌眼中一亮,泛起一種激動的神情,也不問為什麼,就拉著雨瑉往前走,隻是交代說:“雨瑉,待會兒要老老實實的,不許亂說話。”
意遠引著他們進了書房,景闌和雨瑉微微躬身,卻並未說話。
弘霖忽然覺得自己握著毫筆的手都失去了力氣,從書案後踱步出來,“免禮。先生——尊姓大名?”
景闌抬起頭,望著那張肖似的麵孔,“草民乃不肖子孫,未承祖先姓氏,另改姓氏曰常,無名,世人稱常哥。”
“敢問先生祖先尊姓?”
景闌鼻頭有些酸,“寶玉、書生。”
“寶玉、書生?”弘霖皺眉,這是要猜字,他一時之間真的猜不出來,無意間瞄見站在另一側的姑娘,被她的麵孔震驚到了,指著就問,“這…這位是…”
景闌微微笑道,“小女寧氏。”
弘霖輕嗯了一聲,“小王被一事困擾多年,如今見先生相貌奇偉,必為智者,不知先生可答疑否?”
“王爺請說。”
弘霖環視周圍一圈,定了定心神方道,“思念父母雙親過甚,該當如何?”
景闌隻覺心都要快跳了出來,但仍淡然地說,“王府離暢春園應當也不遠吧,王爺時常去探看太上皇和太後便是。”
弘霖臉上布滿失落之色,“先生並不理解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