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霖一陣奸笑,“又不是現在送你進宮,你怕什麼!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以為萬歲爺好糊弄?不過…”他腦海中浮現出南陽長公主那張溫婉的臉,再看向意遠時,愈發覺得兩人容貌肖似,“不過本王自有辦法,讓你在暗衛中混的風生水起。”
“暗衛…”意遠撫著胸口,頭腦中幻化出皇帝暗衛神氣的模樣,是不是等到她成為暗衛,就不會有人再欺負她和娘了,說不準她還能為瘋癲的老娘討回個公道?
“暗衛指揮使蘇寧,算來也是咱們家熟人。他親姐蘇尚儀跟太後是閨中姐妹,這裏頭有關係可走。隻是暗衛不是好當的,從今兒起,你就給本王好好練把式!”
直到此刻,意遠方知自己掉進陷阱裏了,弘霖是沒打算弄死她,但這日複一日的訓練,也足夠要了她的小命了。
然而為時已晚,她後悔也無用,隻能任由弘霖擺布。幸運的是,這個惡魔王爺好歹還有些良心,很快就在靠近王府的坊中置辦了兩進房屋,她和娘終於不用再住破茅廬房了。
“你這也算是時來運轉,先前還擔心這擔心那,如今到了王府跑差事,連房子都送上手來了。”景闌撚著香噴的燒雞肉品咂,心中愈發得意,他就知道弘霖沒那麼壞,誰叫是他的兒子呢。
意遠翻了個白眼,托著腮幫子道,“什麼時來運轉,常叔您沒瞧見我身負特殊使命嗎?那暗衛...聽著便不像是幹好勾當的,我還真的不想去。”
景闌不由嗤笑,拿筷子另一端敲了敲她的腦門,“你就是個死心眼,暗衛是皇帝親衛,整天替皇帝辦事,在皇帝麵前晃悠,保不準就成了禦駕麵前的紅人,一輩子飛黃騰達,你不樂意?”
意遠撇嘴,雙臂交叉抱住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常叔,您沒聽過一句話叫伴君如伴虎嗎?一個恪王就夠嚇人的了,我可不願往皇帝跟前湊,更何況我是女兒身,若是被人看出來,豈不是要論欺君之罪?”說著,她連連擺手,“我得想個對策才行,我不能進暗衛,不能…”
她正這樣嘟囔著,庭院大門忽然被敲響。此時正值酉時三刻,恪王派人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她有何幹?
“我去看看,常叔你吃飯。”
景闌默許,看著她一溜煙竄出去的身影,忽而皺起眉頭,似有所思。
意遠不敢慢怠了恪王這尊大佛,每次他的人尋到這裏,她總要麻利地去迎候。隻是,這一次,她一如往常打開木門之後,竟猝不及防地愣在了那裏。
“羽…羽山公子?”
弘晟就站在敲門的隨侍身側,身披一襲深灰鶴氅,貂鼠暖帽正中的簷上嵌著鴿血紅橢圓寶石,整個人華貴不可言。然而,他看向意遠的眼神卻有些奇怪,焦急中又帶著一絲怨怪。
“幾日不見,想不到你竟搬家了,枉我還到你原先住的地方去找你,若非鄰居相告,還不知你已衣食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