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時,小明已經在操場東北角的那棵大柳樹下等著了,跟屁蟲小強毫無疑問也在,看著蹲在地上似乎已經被熱壞的兩人,我和楊角按事先說好的‘氣勢洶洶’的朝他們走過去。
打架氣勢很重要,你甭管人多人少,隻要氣勢足,基本上就占了主導,下手再狠點、準點,先把對方領頭的搞定,這場架基本拿下了。
楊角朝著小明、小強說:“看著平時你們倆那慫樣,不想你倆今天還來了,不過,要是後悔現在走還不晚。”我在一旁滿不在乎的用眼角的餘光斜看著兩人的反應。
小明站起來說:“就你會耍嘴皮子,要不然再耍兩下別的我們看看,要不你先來個七十二變?”
說完毫不顧忌的哈哈大笑,小強也跟著笑。這笑裏充滿了人身攻擊和對楊角的挑釁。
“小子,等會打得你滿地找牙你就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楊角顯然生氣極了,瞪著大眼看著小明,然後轉向我說,“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我是個聰明的人,所有我肯定知道什麼時候動手最合適,我知道楊角已經很生氣了,我也看不慣了,想狠狠揍他,但肯定不是現在,因為,一向膽小的小明和小強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本身就有點蹊蹺。
接著,小明聽到楊角有力的回答後說:“誰打得誰滿地找牙還不一定呢,就怕你找老師打報告去。”
“今天的架,誰告訴老師誰就是誰兒子,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楊角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十三年”,又朝著我的方向說“十四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成,咱誰向老師打報告誰是誰孫子。”聽完小明這麼說,楊角上去就要動手。我悄悄給了楊角個暗號。等的就是這句話,免得小明報告老師,他學習好,老師偏袒,萬一打個黑眼圈什麼的老師追究起來麻煩,能聽他這麼一說總算可以放開手腳了。
楊角煞有其事的舉起拳頭說:“來吧,準備吃我一拳。”
這完全是模仿武俠劇,諸如這樣的氣氛,這時候用的台詞,像是事先規劃好的,對方的人也極其配合,大家都想在向別人說起時,顯得自己多麼英勇。
“慢著。”小明一揮手,阻止眼看要撲向自己的楊角。
“你還有什麼後事要交代?不要試圖求饒,我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楊角立刻向前一步,企圖用更強大的氣勢壓倒小明他們。
“哇哈哈,”小明還是輕蔑的笑,“兄弟們出來吧”。
一轉眼,從柳樹周圍那幾個橫著的用水泥做的乒乓球案下麵湧出好幾個人,二楞、三蛋子、四喜、五福。
楊角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朝我說:“呀,這小子還學會玩陰的了,咱們中埋伏了,如無良策,看來一世英名要毀於此地是也。”
說完臉上全是沮喪和憤慨,但無半點恐懼。為什麼沒有恐懼呢?我看著他悄悄移向自行車的身影,心裏一下完全明白了,這小子是準備開溜了,也不給我個暗號。
但我不能跑,更不能亂了陣腳。我說:“我就知道有問題,果然,你也別擔心,這幾個蝦兵蟹將,算得了什麼,你隻要看我眼神行事。”
我表情輕鬆的走上前一步說:“來得好,早看你們幾個不順眼了,今天都在這正好,省的我一個個去找你們。”
憨厚的二楞帶著疑問說:“找我們幹什麼?”
一旁的三蛋子說:“難道請我們吃冰棍麼?你傻呀?”
四喜看著依然疑惑的二楞說:“就是要收拾我們。”
五福說:“幸好今天聽了小明的話,不然,哪一天我們不注意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