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很貴吧。”
“這裏不收錢。”
“不收錢?”
“本地自製小金幣。”月老遞了一枚金幣給我。
我拿過來就著餐廳的燈光一看,隻見金幣上印著一個星月的標誌。
“99足金,本公司參與設計,軍方出品。”月老得意道。
“小姐,能否請您跳支舞?”一個文質彬彬、戴著一副眼鏡的中年人突然出現在我們桌旁,他對著小麗行了一個邀請禮。
“去去去,眼鏡哥,你瞅這誰跳舞來著,就你丫事多。”
中年人尷尬地微笑著退下了。
“這人就是一老流氓,經常在這性騷擾,也不挑食,是個女的就敢上。”
“你怎麼不做婚介了。”我突然想起了月老的老本行。
“婚介所?”
“對啊。”
“別提了,到後來根本就沒錢賺了。”我的問話打開了他的話匣子,他滔滔不絕道:“男女比例失衡後,這婚介所就沒法做了。女的根本就不需要人介紹,滿大街都是搭訕的,單位裏也都是追求者,來婚介所登記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男的,這還怎麼做?後來我那就成了同性戀樂園了,這幫人都是摳逼,撈不著幾個錢。再後來警察上門幹預,說我們影響社會穩定,傳播艾滋病,你媽這也能影響社會穩定,就跟異性戀沒這毛病似的,我是在維護社會穩定好不好。”
月老越說越氣,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注意到在我們旁邊的一桌是一對情侶,他倆麵對麵坐著,小夥子看上去已經陷入愛河,他雙手托腮,含情脈脈地盯著那女的臉看。
但那女子時不時地盯著小夥子的腰看:“我能借你錢包看一下嗎?”
“你是真心愛我嗎?”
“嗯嗯。”
“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嗬嗬。”
“下一次能約嗎?”
“好好。”
“一言為定哈......”
這婦女終於忍無可忍,神情大變道:“你快他媽把錢包拿出來,老娘忍你很久了!”
“空,我們走吧。”小麗突然對我說,“我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呢!”
我這才發現周圍一些酒足飯飽的男人們開始盯著小麗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何必花冤枉錢,就住我公司裏,我讓買買提回他家住。”月老道。
“那就謝謝你了。”我心說末世就沒那麼多客套了。
“老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月老在桌上的一張單子上寫了幾個字,大概就算是付款了。
在走向餐廳門口的路上有一大灘嘔吐液,可能是有人喝醉後吐的,小麗正猶豫是否邁過去,旁邊一個戴紳士帽的阿飛探下身子,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然後展開雙臂,“飛過去......”他說。
周圍有人在吹口哨。
“靚女,我請你喝一杯。”一個五大三、胳膊上有紋身的家夥故意上前來撞她,好在我眼疾手快,用身體把那人擋住了。
“一看就是外地的。”
“本地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絕對是做模特的!”
“我看像是做雞的。”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最後一句引來周圍一陣放肆的大笑。
有幾個人把我們堵在路上,然後又圍成一圈,把我和月老擠到一邊,卻不放小麗走。我把右手伸進內兜裏,觸到了那把冰冷的手槍。
月老一把按住我右手,低聲道:“甭理他們,趕緊走人。”
“那女的還帶倆保鏢呢!”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
人群哄笑著,擋在前麵不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