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走到大門口我才慢慢轉過身,隻見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黑色手提包,雨水正打在上麵。
我走過去撿起提包,袋子往下墜,很沉,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有一把金色的64式手槍和一堆彈夾。我蹲下身,拿起一個彈夾,仔細打量一番,彈夾很新,彈夾的頂端現出一顆飽滿、金燦燦的子彈。
這時,雨停了,我在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打了報警電話。不到五分鍾,一輛電單車疾馳而來,在我麵前停下,上麵坐著一個很壯的警察,他並未下車,他雙腿支地,摘下雨衣的帽子,客氣地問道:“剛才是你報警嗎?”
“是。”
“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小本子,又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支筆,“被搶了多少?”
“我不清楚,大概有幾千吧。”我從錢包裏掏出身份證遞給了他。
“九千也是幾千,三千也是幾千,到底多少?”
“四、五千吧。”
“那就四千五吧,有沒有目擊證人?”
“車站門口有行人走過。”
“這個沒用。”
“那附近有監控。”我記得附近一根路燈上有一個監控探頭。
“但那家汽車站早破產了,現在所有監控都關閉了。”
“那怎麼辦?”
“我已經記錄在案了,你留個地址,最好是住址,有進一步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警官,還有一事......”我的話還沒說完,那警察已騎車遠去了。
我低頭盯著那個沾滿水珠黑色提包,我覺得這個包跟我有緣,我決定把它據為己有。我提著這個沉甸甸的包走在路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不再為那四、五千塊錢的損失感而糾結,反而覺得這是因禍得福。
我把包提回到家,一開門就看見門下有一封信,撿起來一看,隻見信封上麵寫有一行字:
你女朋友去了南方,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哥們,我知道你現在會在心裏說感謝,我在這先說一句不客氣,你的事我怎麼敢怠慢?
落款是“月老”。
我打開那封信,一眼就認出那是雨的筆跡,信紙上有隱約的桂花香。
明天我們要搬家了,老爸要帶我們去雨國航天中心,什麼原因沒說,我覺得跟最近的壞消息有關。你偏頭痛好點了嗎?希望你能盡快去就醫,媽媽在催我上車,我要走了,想你。
落款日期的是一年前。
我能感受得到我對她的愛和她對我的愛,但發現我能記得的東西卻很有限。
我突然很想看看自己的檔案,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