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要的見的人已經被帶來了。”一個下人在書房門前稟告道。驚醒了陷入沉思的郝世玉。
“嗯,帶進來吧。”郝世玉挑了挑桌子上的燭火,把皮在身上的外衣穿上,看向門口說道。
隻聽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憤怒地咆哮著:““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是強搶抓人,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你們還把皇上放在眼裏嗎?我要去告你們。”郝世玉微微揚眉,這還沒見著人呢,這嗓門倒是挺粗豪啊。
接著門被打開,田飛被兩個下人押著走了進來。田飛張牙舞爪的掙紮著、怒吼著。卻被下人嗬斥道:“大膽刁民,趕在大人麵前亂吼亂叫,還不快快跪下拜見大人。”
說著下人伸腿就是一腳,直接從後麵踢到田飛的膝蓋上。田飛腿一軟,被下人按倒在地。
郝世玉嗬斥道:“住手。”兩個下人慌忙放手退向一旁。郝世玉直起身,看向倒在地上已無力爬起的田飛。不經皺眉,這麼軟弱的一個人,怎麼也不像錢到手說得那麼厲害啊?
可是按郝世玉這幾日的調查,錢府上上下下一律咬定是田飛大打出手打傷錢到手。而且還暗下黑手,趁人不注意下毒害錢到手。多虧錢到手福大命大及時請得城裏最好的大夫,才能幸免於難。
郝世玉也考慮過錢到手的家人可能是護著錢到手,所以他們說的話不能全信。可是郝世玉也暗中派人抽查了當日在場的目擊證人。
可是他們也同樣說當時錢到手好好地走在路上,誰知田飛突然上前就打起了錢到手,打得鼻子都出血了呢,然後過了沒一會,錢到手就開始出現不正常了。
“聽說你是個秀才,是來這裏參加趕考的?”郝世玉拉回思緒正聲道。
“聽說你是錢到手的姐夫?”田飛趴在地上無力地問道。
其實田飛很想站起來端端正正的跟郝世玉說話,這樣就可以看到對方的表情,就可以察言觀色,及時的想出應對的辦法。
現在這副樣子雅不雅觀且不說,主要是有失尊嚴啊。
“你為何要打錢到手?”郝世玉問道。
“他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我看不下去便出手打了他……”田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郝世玉出聲打斷。
“等等等等,你說當日錢到手在街上調戲良家婦女,你是為救人才上前打的錢到手?”郝世玉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田飛麵前。
“正是。”天飛本想掙紮著站起來,但後來想到與其掙紮了半天爬不起來,還不如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趴著,起碼不會更丟人。
再說這地上挺涼快的,趴著還挺舒服。剛才在來的路上已經掙紮了半天了,早就累到不行了。田飛想著要不是現在這個場合不怎麼好,幹脆就這麼睡覺倒是不錯。
“可是我調查的結果,卻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郝世玉緩緩蹲下看著田飛說道。“所有那天在場的人,都說是你無緣無故主動跑上前打的錢到手,你還暗中下藥毒害錢到手,你有什麼解釋嗎?”
田飛一聽這不是胡攪蠻纏嗎,自己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故意給自己找罪受。頓時氣得臉都綠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田飛噌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筆直地站在郝世玉旁邊,低頭俯視著郝世玉。
郝世玉沒料到田飛激動起來會是這個反應,後知後覺的抬起頭看著田飛。
“怎麼可能?”田飛一臉的不可置信,“當初明明……”突然田飛好像明白了什麼,拍著腦門笑了起來。
跟他解釋有什麼用,如果是郝世玉有意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話,那自然是隨便給自己加個什麼罪名都行了,“我說呢,你是錢到手的姐夫,自然是維護他的。如今我打了他,你又怎麼會放過我?既然這樣,你直接殺了便是,何必還把我抓來搞這麼多花樣。難道是怕人說你偏袒包庇?”
“你……”郝世玉也噌的站起來,指著田飛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敢再說一遍。”
郝世玉這會真的氣了,想自己要是真想替錢到手報仇,直接神不知鬼不覺把他給殺了,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郝世玉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手上就不可能沒染過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