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裏麵的東西又開始蠕動起來,這回連帶著葉子也微微跟著顫動。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田飛起身環顧四周,從附近的樹上掰下一根不算太粗的樹枝,又回來俯身小心翼翼的用樹枝撩開葉子。
他倒要看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麼東西,要是不探個究竟,田飛晚上恐怕覺都睡不著了。
隻見樹葉低下,一隻身上有著七種顏色的毛毛蟲在葉子低地下沒頭沒腦的亂爬著。毛毛蟲身上的顏色與葉子上的顏色一樣鮮豔,而且整齊又有規律的一圈一圈的排列下來。
那七彩毛毛蟲似乎跟本不怕葉子上的刺,被紮到反而好像很舒服的樣子,在葉子底下蹭來蹭去。
田飛都震驚了,這毛毛蟲是天生張成這樣的,還是後來被人搞惡作劇染成這樣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田飛破天荒地想把這隻七彩毛毛蟲拿回去養在家裏。等自己的親朋好友來了也能養他們好好開開眼,這樣自己臉上也有光了不是?
田飛越想越開心,竟不禁笑了起來。為自己能想出這個主意而感到開心。花語似乎看出了田飛的想法,冷冷開口說道:“這種蟲子會噴射毒液,如果有人手上沾到這種毒液,必須馬上找大夫用專門克製這種毒的藥水清理幹淨,否則被毒液噴到處會逐漸發黑腐爛。”
田飛一聽頓時扔掉手裏的樹枝,起身往後連退了十幾步,不巧腳踩到了石頭上,腳被狠狠地歪了一下,田飛順勢就要跌倒,卻被後麵的花語一把扶住,田飛仿佛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花語伸過來的手臂不放。
田飛臉色蒼白,想起剛才自己竟然俯身那麼近距離的觀察七色毛毛蟲,萬一那蟲子突然心血來潮噴他一下,要是刻好噴到他的眼睛裏,這樹林了也沒有大夫,那他的眼睛豈不是要一點一點的腐爛。
田飛想想就後怕,果然,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危險啊!這是多麼驚悚的教訓。田飛慢慢緩過神來,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
依靠著花語緩緩站起身來,抬起虛弱無力的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田飛突然疑惑地打量起花語來,心想到:剛才花語還在自己旁邊站著,怎麼會一下子出現在自己後麵並且還扶住了自己呢?
但也終歸是想想,田飛並未理會。
“這蟲子隻是在受到危險時,才會噴射毒液保護自己,平時是很溫順的,從不主動攻擊他人。”花語說道。
“那也還是小心為妙,畜生畢竟是畜生,不通人性,萬一他突然那根筋不對,朝我噴上一下,我找誰說理去?”田飛心有餘悸的反駁道。
自從田飛說完這句話,花語這裏路上再沒和田飛說過一句話。兩人就這麼默不作聲地走著。田飛也看出了花語似乎是生氣了,正揣測著花語是不是因為自己說那蟲子的壞話所以惱了。
於是田飛便主動跟花語說起話來,裝作一副對大自然一片向往熱愛的樣子,好奇寶寶似的一會兒問問這個一會兒問問那個。好在花語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是卻耐著性子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
田飛心裏高興,隻要她還願意跟自己說話,那就說明沒什麼大問題。
“哇!想不到你對樹林這麼了解啊,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你都知道。突然感覺你好厲害,無所不知啊。”田飛蹲在路旁,伸手采下一朵橘紅色的野花,拿在鼻子前聞了聞,還挺香的。
“嗯,我沒有朋友,又喜歡安靜,所以無聊時經常一個人在這樹林裏散心,與鳥蟲為友,以花草為伴。”花語站在樹蔭下麵,背靠著大樹,悠閑地看著早已放下心中對樹林芥蒂,此刻正玩得不亦樂乎的田飛。
田飛采著野花的手一震,沉聲說道:“誰說你沒有朋友的?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田飛說著向花語走了過去,將手中剛編好的花冠帶在花語頭上。
田飛比花語要高出一頭,就這麼站在花語麵前,近距離的俯視花語,突然覺得花語真的好美。
花語是標準的瓜子臉,臉上潔白無瑕,光滑柔嫩。讓人真想伸手在臉上狠狠地捏一把。
這話仿佛一股暖流一般直達花語心底。花語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泛著淡淡清香的花冠就帶到了花語頭上,花語微微一震,不由抬頭看向田飛。
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田飛笑得親切地看著花語,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仿佛是人間天使一樣,晃得花語睜不開眼……
自從錢到手那日來找郝世玉後告狀後,郝世玉一直在派人調查這件事。郝世玉對錢到手這人可謂是相當了解,平時張揚跋扈,見了人滿口沒一句真話,所以郝世玉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相信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