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心裏咯噔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怎麼可能,我老胡在洛陽開了十幾年的出租,誰不說我是一等一的實誠人”,他吃定了苗小凡沒有發覺,裝作很激動的接著說道,“你到我們公司裏打聽打聽,我老胡絕不是幹那事的人,你要不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電話就在你前麵的工作牌上。”
苗小凡沒真的去追究話的真假,略帶懷疑和威脅的說道,“沒兜路最好,要是兜了可別怪我事先沒說,我後麵有幾保鏢跟著,下了車就知道兜沒兜了,到時候可不管你公司怎麼說。”
老胡沒被旁邊這後生逗樂了,心裏想著,你要是真是哪家大少爺,還用得著坐我的出租,還保鏢呢,糊弄誰呢。老胡滿不在意的說,“沒問題,您呐,就放心吧,我是不會兜路的,很快就會到了。”說完就認真開車,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
苗小凡心裏佩服這些在社會底層摸爬打滾的老油子,臉上裝出一副你居然不信的的詫異表情,信誓旦旦的說,“你還別不信,你自己看看後麵那輛豐田商務,你仔細瞅瞅他是不是一直跟著你,你圍著前麵那天橋轉兩圈就知道了。”一副你不信,我就和你急的樣子。
老胡心裏猶疑,不是真碰上這檔子事了吧。嘴上說著信信信,還是打算在天橋那轉兩圈,看看情況。待到第一圈轉完,老胡就知道鄰座這後生說的是“真”的,頓時心裏就焦躁了,不滿的說道,“你們這些有錢人是閑的慌,沒事折騰我這個司機幹什麼,有車有保鏢,還來打出租,耍人呢,你就到這下吧,我不載你了,不收你錢,算我倒黴。”老胡有點鬱悶,本以為是頭肥豬,誰知道沒過多久就變成大老虎了,他得罪不起,隻好認栽。
苗小凡眼見戲差不多了,可不能弄巧成拙,趕忙說道,“師傅,不是故意耍您呐,開始我還沒發現呢,老實給您說吧,後麵那些保鏢可不是來保護我的,是來抓我回去啊,”說著眼神帶上幾分傷感,向司機灌輸一場現代版的梁祝的故事,邊說邊抹淚,深情並茂的展示了一個為情所困的低齡男孩的憂愁,最後表示,“師傅,您要是幫我甩脫他們,我願意多加1000塊錢。”說完從荷包裏掏出兩張老人頭,滿臉希冀的望著老胡。
老胡由大喜轉大悲,再轉大喜,思緒一下子轉不過來,隻想著,這有錢人家可真是麻煩,談個戀愛還有那麼多名堂。見到右邊遞過來的錢,老胡無比真誠的說道,“哎呀,後生,你別怕,說到比開車,整個洛陽都沒幾個比我老胡快的,你放心,保證他們抓不到你。”剛說完苗小凡感覺身體被壓到了椅子上,車子嗖的一下竄了出去。後麵的車子明顯遲鈍了一下,眨眼的功夫,老胡已經開著的士車沒了蹤影。
一路上不知闖了幾個紅燈,很快苗小凡就到達客運站,在苗小凡帶著興奮的感激聲中,老胡誌得意滿的拿到了豐厚的酬勞閃人了。苗小凡急急忙忙的買票上車,開始了此行的另一段旅行。
從洛陽到洑水縣要3個多小時的車程,期間苗小凡完全沒有欣賞田園風光的想法,車上顛簸的時候一直臉色發白的閉目養神,一下了車就雙腿發軟的抱著路邊的一個垃圾桶吐的天昏地暗。沒有太長的時間休息,他必須再趕40分鍾的汽車去到自己的老家,新田村。苗小凡強打精神,尋車離開了縣城,一路周轉,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
縣城出發的汽車走走停停的行駛了1個多小時才到此行的目的地。苗小凡下了車,看著村口印著新田村的牌坊,心裏感到莫名的親切,可他現在已經沒心思去弄明白是因為前世自己的出生,還是這具身體的自然情感外露了。苗小凡看了一下漸黑的天色,環顧四周,確認沒有車子進村後,歎了一口氣。
向村口左手邊的一家雜貨店問了一下路,就獨自往村裏行去。幸運的是村裏已經修建了水泥路,不是一開始想象的崎嶇山路。水泥路很不規整,有不少坑窪,苗小凡步伐沉重的走在路上,可沒覺得有什麼美感。七月的黃昏也夠折騰人的,良田交錯,蚊蟲飛舞,讓已經習慣城市生活的苗小凡感到一陣陣胸悶。
望著眼前蔓延到天邊青山綠水的馬路,一種無力在苗小凡心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