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劍聖正在二龍山山門處左砍右殺,無一人可以攔他。就在狄更斯緩過神來想要上前手刃山賊給他父母以及鄉鄰報仇時,一柄閃爍著暗紅色殺氣的精鋼戰矛從後方劃過了他的臉龐,直直的刺穿了一個他側麵的山匪。
那山匪瞪著眼睛,將要砍下去的長刀就緊緊的攥在手中,始終沒有劈砍下去,狄更斯也不管他死沒死透,拔刀就橫砍向了那山匪,山匪的頭顱頓時飛起,被狄更斯手中橫刀切割整齊的脖頸霎時血如泉湧。
狄更斯一點也不解氣又朝那倒地的無頭山匪連捅了幾刀後,這才向後麵看來。
秋風沒有春風的和煦,但此時的風也並不猛烈,可還是將狄更斯臉上的血液凝固。
奉先衝著他笑了笑,領著奕清迪走向了他。
拍了拍狄更斯的肩膀,“有些沙場的樣子。”
說罷,奉先的眼睛不經意間瞟了眼狄更斯的下體,沒有說話,徑直的向前走去,隨手提起了精鋼戰矛就站在離劍聖不遠的地方,看著劍聖肆意的施展著劍招。
百柄飛劍左右橫飛,頭顱翻滾。
原本臉上都滿是狠色的山匪此時早已嚇的哇哇大叫、拔腿就往山上跑。
這若是曾經,奉先見這場麵早就是殺氣破體、血性大發,隨著劍聖一同快意殺伐,但此時,他沒有。奉先僅僅隻是看著劍聖在施展那些華麗的劍法,一個個的劍陣變化組合,試圖是要凝聚起天地中的精純靈氣。
看了一會兒,奉先便就歪頭打量著這座山頭,可又覺得與平常野山無異,沒有清月山的民心欣欣,更沒有惹龍山肅穆。頓覺很無聊,將戰矛插在了地上,靠著戰矛閉目養神。
狄更斯不明白,奉先為何會沒有與自己多說,猶記得他沒有這麼淡漠,又看了看奉先,見他誰也沒有搭理,這才覺得似乎也沒有很奇怪,隻是,那個眼神,狄更斯自己不明白。
狄更斯看了看奉先,扭轉過頭來,看向山門外,這一扭頭可嚇了一跳。
隻見奕清迪就站在他的身前,二人不足一步的距離,鼻子都差點撞上。
但看見奕清迪可愛的小臉,狄更斯將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撓了撓頭。
“嫂子,怎麼了?”
奕清迪噗嗤一笑,遞給了狄更斯一條手帕,“你擦擦,我去找奉先。”
狄更斯不解的看著她,直到奕清迪走到了奉先的身側,他才明白奉先先前的那個眼神,忙低頭一看..........呔!
“那個,那個,我是第一次看見殺人!”
閉著眼睛的奉先也並沒有神遊四海,答著狄更斯,“沒事,下次就好了。”
狄更斯今日穿的是軍服,鳳翔府的府兵步卒沒有脛甲,外麵就是一條他自己的褲子,今日,他穿的是一條已經洗的有些發舊的白色麻布褲子。正因為是白色的褲子,上麵那濕了一團的淺黃色才格外顯眼。
奉先聽見了周圍再沒有山匪的動靜,緩緩睜眼,隨手提起了精鋼戰矛領著奕清迪向前往著劍聖的方向走去。
“上火了多喝水,擦擦就行了,又不是沒看見。快過來,上山!”
狄更斯聽奉先在喚他,忙又擦了幾下褲子抬步就趕上前與他們這一行人走在了一處。
劍聖看著奉先,眼神裏還盡是方才殺戮過盛的殺伐之意,“奉先你不是先行的嗎?”
“來時順便收了兩個山寨。”奉先一語道過沒有明說。
劍聖點了點頭,奉先的道法他見過,比他要強,也沒有多想。
“奉先,這二龍山也就這麼多人,在山上的無非就是那三個匪首。”
奉先挑了下眉,隻是點了下頭。
四人一路上如劍聖所說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山匪。
山路不算平整,但幾人很快的便來到了山頂的廳房中。廳房上首,果真就坐著二龍山的三個匪首。
奉先最後一個走進這廳房,廳房是木地板,靴子在木地板上走起來發出了噔噔的響聲。奉先心神一動,他周身上的絲絲殺氣從肉身上探出,縈繞在了廳房之中的每一個角落。
“奉先,為何外麵看來這廳房好大,而走進來這麼窄?”
奉先見奕清迪發問,走在最前的劍聖用餘光撇向了奉先,麵露疑慮。
奉先微笑著揉了揉奕清迪的腦袋,說道:“想來,是牆壁修的厚了些吧。”
奕清迪挪開了他的大手,也注意到了劍聖的目光,“劍聖,你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