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二月 在愛人眼裏一千裏的旅程不過一裏(2)(3 / 3)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不斷有送玫瑰的人,而房間裏的幹燥花的數目,也不斷增加。這一束是12朵的,那一束是10朵的或者是8朵的。每一束都是6朵的玫瑰尤其多,不管數目的多寡,她都不舍得把它丟棄。潛意識中,她成了個玫瑰的收藏者,也是這種幹燥花的收集者。她一麵收集著,一麵等待著。她等待著有一天,有一個男孩子或者是男人(包括成熟型的男人)會送給她100朵玫瑰。即使是50朵也行,隻要不少於48朵。周圍的人都知道她以前發過的那個誓言。她不能使自己突然間在眾人麵前失去麵子。

直到有一天,居然有人隻拿一朵玫瑰作為和她見麵的禮物,才使她大吃一驚。她很想接過那朵玫瑰,然後重重地打在那個人的臉上。但是她及時改變了主意,冷靜而大方且有涵養地收起來,仍然曬幹了,藏在專用的房間裏。她慢慢地發覺到她生活中的許多快樂,許多滿足感,是在自己觀賞房間裏的幹燥玫瑰時得到的:她不能再失去這一丁一點的歡樂與滿足感了。

現在她就獨坐在這個收藏幹燥玫瑰的房間裏。窗開著,望得見窗外的山,山上的夕陽。原來已經是黃昏了。房間裏,除了變了色的,泛著黴味的幹燥花,還是泛著黴味的幹燥花。她坐在房間的中央,讓沒有一點水分的花朵環繞著。她不說話,也不歎息,隻是在偶爾有一陣風吹進來時,抬起頭,擦一擦蓋住了眼睛、蓋住了臉的一綹一綹的白發。

點滴哲理

看過這個故事後,你是歎息還是冷笑?一個太過虛榮的女人,遲早會走上一條這樣的路,何不用保存玫瑰的心來保存易逝的愛情!

穿越心靈

從前有位窮秀才,愛上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窮秀才每次路過小姐家總要抬頭望望二樓那扇緊閉著的小窗口。其實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那小姐,但他認定那背後必有一雙注定是屬於自己的美麗的眼睛。窮秀才無法穿越那扇深褐色的雙扣門,每次他都隻能遠遠地邊走邊望。窮秀才考舉人考了整整8年,8年裏他張望了5500次。第9個年頭窮秀才一舉中舉,回來的路上,他發現那緊閉了9年的小窗居然打開了,一張美若天仙的臉正朝他微笑。窮秀才最終娶了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為妻。

母親說要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就得好好讀書。母親始終想用“門當戶對”的理論“武裝”我的頭腦,可她的理論始終未能儲進我的腦海;相反,我則被這個經典的浪漫故事深深震撼。

9年裏,他們沒一句表白,甚至連走過對方心靈的腳步聲也沒有。然而,他們最終白頭偕老了。

長大後我才明白,真正走過心靈的腳步是沒有聲音的。那是腳對心靈的親吻,是靈魂對靈魂的愛撫,是真情對真情的呼喚。

然而,理解這一切,卻是在20年後。

大三那年,我愛上了一個從鄉村走出的女孩,她的美麗足可以讓你忘了你自己。畢業分配那年,為了能讓她留在城市,我讓父母借高利貸替她四下通關係。她最終留在了都市。她曾不止一次地擁著我說:“今生無論你在哪兒,我永遠都是你的愛人!”

我為自己終於走進了她的心靈而熱淚盈眶。那海誓山盟,不正是我穿越她心靈的腳步聲嗎?!這時我反倒同情起窮秀才來:“連走過女人心靈的腳步聲也沒聽過,豈不枉活一世!”

然而,正當我想象著還完高利貸就與她完婚時,災難卻一夜間降臨。那天,那個給了我心音的女人跑來告訴我,說她總覺得我們的婚姻缺了點什麼。問她是什麼,她想了想說:物質。那女人拍拍手裏的兩萬元錢,大言不慚地直嚷嚷:“一萬本金,一萬利息!”我後來才知道,那女人嫁了位大款。

一切甜言蜜語不過是一種世俗的陳腐表演!我開始冷眼看社會,冷眼看女人,再也沒想過要穿越女人的心靈。

不知不覺到了30歲。30歲那年,我遭遇了愛情。女友是位寫散文的行家,在談論創作時,我們有時爭得麵紅耳赤,有時又融洽得無與倫比,我想說的話總讓她給先說了出來。起初我們多是書信往來,或在電話裏相互關照,我們彼此感動著對方的文章,感染於對方的故事。後來我們見麵了。見麵後還是談文學,談人生,談股票,談一些與寫作有關無關的瑣事。漸漸地,我們走進了彼此的心靈。但對愛,我們沒有太多的言語。我們探討寫作時往往滔滔不絕,可一談到愛情,我們竟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