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尋聞言衝他一笑,道:“文泰大哥,你比我大這麼多,我怎能跟著黃大哥這麼叫你,你也不用叫我什麼花公子,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文泰見花千尋說的這麼客氣,心裏暗自一笑,但心底下還是好受了許多,向花千尋點了點頭,道:“嗬嗬,黃哥之前就說花兄弟是個直爽的人,果然如此,來,裏麵請,等會兒開餐了,與大家夥認識認識,吃過飯之後,咱們還得去地下全場安排安排,到時候你也熟悉下這邊的環境。”
花千尋見文泰果然沒與自己客氣,直接由之前的花公子叫上了花兄弟,雖然他喜歡別人與他這樣打成一片,可是他卻明白,文泰並非真誠的與他相交,而是完全沒將他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裏,否則就算給他再借幾個膽子,也不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直接叫兄弟,就算他年紀大,也會恭敬的叫一聲花少。
雖然文泰的態度讓花千尋心中不爽,但他並沒有與對方計較,而是跟著他一起進入那棟大樓,一路上與很多在銀湖工作的那些洪門成員照麵,文濤都會大大咧咧的與大家介紹一下花千尋,說這位今後就是咱們的同伴,與黃哥一樣,是這邊的主管。
相對於文泰的傲慢與放肆,其他人雖然也沒怎麼將花千尋這個年紀輕輕的大陸仔放在眼中,但神態和語氣方麵還是恭敬的多,除了十幾個年輕人之外,另外的人都表麵上很恭敬的叫了花千尋一聲花少或者花公子。
花千尋對這些人的對自己的稱呼並沒太放在心上,不過對於那些在知道了他身份之後還直呼其名的那些人還是特別關照的多看了一眼,笑著點了點頭,之後,一群人開餐的時候,也沒給花千尋特殊準備單獨的什麼餐品,對此花千尋都沒有說什麼,他似乎記住了劉蓉的叮囑,萬事都多看多聽多做少說話。
剛吃晚飯,還沒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文泰便站起身向花千尋道:“花兄弟,晚上有一場很重要的拳賽,到時候來的人會比較多,咱們還是提前去那邊觀察一下情勢,做好準備工作吧。”而這個時候,花千尋還在往嘴裏扒飯!
自劉蓉和黃慶生走後,花千尋一個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直都秉持著劉蓉所說的九字真言辦事,對於文泰自作主張沒大沒小的越級帶他下達任務命令,他也能忍就忍了,沒與對方糾纏,可是現在,這家夥竟然連自己吃頓飽飯的機會都不給,這讓花千尋就無法忍受了,他不是那種萬事都深埋在心裏的人,他是年輕人,雖然經曆特殊,但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深沉涵養功夫的同時,更有著年輕人特有的血性與衝勁。
可以說,全場絕大多數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花千尋的身上,大家都不是傻子,在道上混,首先講究的就是論資排輩,按大小來說話,照說花千尋是與黃慶生平起平坐的人,黃慶生不在這裏,他花千尋就是老大,一切都他說了算才對,可他現在還在吃飯,你文泰一個小小的副管事就發話了,就站起來提出說要去場地那邊看看,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這個地方平時絕對沒人鬧事,而且拳賽是晚上八點半才開始,這他媽才六點多,用得著現在就去看場子麼?
更重要的是,文泰說話的時候,花千尋還在吃飯,還沒放碗呢!
就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花千尋身上的時候,花千尋緩緩放下碗筷,打了個飽嗝,站起身看著文泰道:“剛吃飯,能歇會兒嗎?”
文泰迎著花千尋望來的詢問目光,沒察覺到什麼,嗬嗬一笑,道:“當然可以,不過今天這場拳賽很重要,不能出任何方麵的紕漏,黃哥不在,咱們總不能讓這裏出事了是吧。”
花千尋笑著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很有道理!”但轉瞬之間,身上一股冷厲無比的恐怖氣息瞬間迸射而出,抬手一耳光抽便抽向了文泰,就聽啪地一聲脆響,文泰高大魁梧的身子竟然如同螺旋一樣旋轉著飛了出去,將三米外的一張桌子壓塌,碗筷殘羹散落一地,身子掙紮著站起來的時候,隻聽花千尋口中冷冷道:“沒大沒小,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全場震驚,偌大的飯廳之中,十數名年輕人同一時間站了起來,其中還有人抓起了身邊的椅子板凳,虎視眈眈的盯著花千尋,這些人都是文泰的心腹或者說與文泰走的很近,很崇拜文泰的人,而那些與文泰走的不是特別近的人,也有不少人麵色動容的站了起來,觀看著這便的局勢。
花千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用紙巾擦拭著嘴角的油漬,然後又擦了擦手,目光掃視全場,臉上帶著玩世不恭但卻很迷人很有獨特味道的笑容,嘴角上揚,道:“怎麼,還想一起上?洪門弟子都是這麼沒大沒小的嗎?可是上午與金洪武吃飯的時候,他還說洪門是論資排輩的,是最講規矩的一個門派,現在看來,似乎言過其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