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出院了,出院想做什麼?”

“也不知道。”

他似乎有點不高興:“從來沒期待過過生日?”

“期待過呀。”我說:“但現在都沒法實現。”

“說來聽聽。”

“以前期待可以跟我養父一起吃頓飯,有時候也期待可以跟我親生父母見一下。”我說:“還期待,可以跟他還有我們的孩子一起慶祝。可是……”一樣也沒有實現過。

他沒說話。

可能是這話讓他不舒服了,我忙補充:“這都是以前的想法。”

“換成我和念念可以麼?”他猶豫了一下,說:“還有星星。”

“今年肯定不行。”我說:“現在還不能讓你和念念呆在一起,很危險。”

“以後呢?”他話趕話地問。

我想了想,問:“昨天咱們有個話題沒有聊完。”

“嗯。”

“如果沒有病,你肯定不會想跟我在一起吧?”

“嗯。”

“你覺得家室背景好的人跟你好交流?”

“不全是。”他說:“最好是事業型。我喜歡事業型的女人,能聊的話題會多一點,理智一點的人會少鬧一點。”

“你說得對。”

“你呢?”難得他會這麼問。

“我喜歡性格溫柔,愛笑,老實,細心,不吸煙不喝酒,不發脾氣也不打人。”我說:“事業有沒有都沒關係,餓不死就好了,主要是他最好能居家一點,是好老公,好爸爸那種。”

“就是那個白癡。”他不悅地總結。

我沒說話。

他半晌才開口:“你過生日那天我有事,但我爸爸會陪你過,我媽媽也會請你吃飯。”

“哦。”

“她可能會帶你見念念,或者給你看視頻。”他說:“反正我不在。”

我問:“你本來想帶我做什麼?”

他沉默。

他跟念念隻能選一個,所以我沒有再問下去,因為韓夫人會帶我見念念。

又走了一會兒,繁音忽然說:“是想問你願不願意陪我去南極。”

我不願意。

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又是大傷剛愈,我才不要去那麼冷的地方。

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邀我去南極,因此我心裏有點奇怪的期待。

所以我沒出聲。

“但想想覺得太冷了。”他的語氣還挺無所謂的:“對你來說,南極也沒什麼樂趣。所以,就讓我爸爸他們安排吧,我知道你對他們的好感比我多。”

我說:“也不是因為我沒樂趣,看企鵝我還是蠻期待的,隻是我的傷到時還不會好,所以肯定很累贅。”

他沒說話。

“如果是去暖和點的地方……”我說:“我也蠻想去的。”

他還是沒說話。

我還想說點什麼,卻聽他說:“回去吧,又要下雨了。”

中午繁音就走了,照樣不說他去哪、做什麼。

因為外麵下雨,我就在病房裏躺著,腦子裏不停地想著他上午說的話。

相比之下,我真的更希望在過生日時見到念念,如果能抱抱她,聽她管我叫媽媽,我肯定特別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