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藍說:“這批貨還沒銷,繁先生按成本價賠付就好。”

白撿的錢還不要。唔……是怕繁音把主使栽贓到他頭上?

繁音笑了一聲,說:“蒲先生放心,即便主使就是您自己,我庫裏出的事,我也照樣賠付。隻有成本價還是銷貨價的區別。”

蒲藍果然是在琢磨這個,這樣一比顯得他有點小氣,不過小氣才能賺到錢,何況繁音之前為了分成問題跟他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撕,現在突然大方就是很奇怪。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就謝謝繁先生了。”

繁音瞟了他一眼,道:“不用謝,我應該做的。”

蒲藍似乎有點尷尬,蒲萄便過來說:“我弟弟年紀還小,這批貨又損失巨大,他擔心也是常理。我會回去告訴他,繁先生是先小人後君子的。”

看來成大事者就是要不拘小節,我至今仍記得繁音安排保鏢撕掉她衣服的畫麵。此刻也不知怎地,覺得自己當時有點多管閑事。

繁音對她笑了笑,雖然他常常笑,但那種笑容從來都算不得開心。我在心裏悄悄對比了一下跟我時候的,好像是更開心一點?這得問問小甜甜。

但想到小甜甜,我又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好無恥。

小甜甜才是我愛,也應該愛的人。

說完這件事後,蒲藍他們就走了,臨走前還對我笑了笑。

繁音當時沒什麼異樣,還打發我去幹活。管理倉庫的人搬來一箱賬本叫他看,他坐在那抽煙喝咖啡,一邊打發我:“看看。”

我翻了一本,是這個庫裏的賬本。

我問:“我都看點什麼內容?”

“心算一下損失。”

“心算?”

“不用太準確,精確到十位就可以。”他押了一口咖啡,理所當然地說。

“為什麼要我看?”起碼有三十多本,我才不想看。

他睖起眼睛:“過來。”

“不要。”我說:“你不要打我屁股,我看就是了。”

他沒吭聲,閉上了眼睛。

十五分鍾後,繁音似乎睡醒了一覺,問:“看完了?”

“看到第三本了。”

“快點。”他說:“還有十五分鍾。”

還剩二十八本呢!

“你來打我屁股吧!”反正十五分鍾後還是要挨打的。

他皺起眉:“幹什麼?”

“我看不完!”

“為什麼看不完?”

“紙太多了。”

“蠢豬。”他翻了個白眼:“隻看每類總結。”

“噢……”

他還總打斷我的思路:“難怪你們導師說你的學習效率非常低。”

“我去年成績很好的!”

“第一名?”

“可能不算吧……”

“哦。”他依然略鄙視。

我想想覺得不對頭:“你什麼時候跟她討論過這種問題?”

“昨天晚上。”

“你晚上見她?”我問:“你倆幹嘛了?”

他眯起了眼睛:“過來。”

“……”

“不打屁股,過來。”他笑著說。

我隻好過去,他的頭靠了過來,壓低了聲音:“我倆‘深入’地交流了你的學習。”

“多深入?”

“特別深入。”他一臉曖昧,說:“她還是那麼優秀。”

“繁、音!”

他目光一凜:“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