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重返亞太”對中國能源戰略的影響
財專欄
作者:張嗣興
當前,全球區域之間、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進入新一輪調整和競爭。與其它地區比較,亞太地區的經濟堪稱出類拔萃,其戰略地位也變得越來越重要。正在形成中的美國主導的亞太經濟新戰略,以建設一個橫跨亞洲和美洲的“亞太自由貿易區”為基礎,最終將推出美國“領導世界”的全球戰略目標。美國在亞太地區大力推進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的建設,TPP不僅在區域內要全麵實現零關稅,使區域內成員成為統一大市場,還會涉及各成員國的內政,如成員國的監管、競爭政策、經濟立法、勞工標準、基礎建設、市場透明、反貪、金融業改革和產品一體化等,從而建立起高標準的區域貿易和經濟合作模式。這是美國“重返亞太”戰略的重心。對此,本人在3月16日出版的本刊發表的文章《美國“重返亞太”的戰略重心》一文中已有詳細論述。
而事實上,美國全球戰略的重點一直在不斷調整,二戰後先是針對前蘇聯,後來轉移到中東,現在的戰略重心是亞太,而且很明顯是針對中國。美國的全球戰略從來都是圍繞經濟中心製定的,其核心利益是控製能源。控製能源就要控製能源通道,由此形成第一島鏈、第二島鏈,這兩個島鏈實際上就是國際能源通道。據此分析美國的“重返亞太”戰略,其中,中美兩國能源對外需求的變化也是其戰略調整的動因和內容。
根據美國能源信息署(EIA)的數據,2012年12月,美國石油淨進口量跌至598萬桶/天,為1992年2月以來的最低點。另據中國海關的數據,當月中國的石油淨進口量為612萬桶/天,中國超過美國,成為第一大石油淨進口國。但這隻是單月的數據,如果按照2012年全年計算,美國石油(含原油和成品油)淨進口量為741.2萬桶/天(約合3.71億噸/年),而根據中國經濟技術研究院的數據,2012年中國石油淨進口量為2.84億噸。單月數據的偶然性,事實上已傳達出長遠中國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石油進口國的必然性。如果按照中國石油淨進口量每年遞增1500萬噸計算,並考慮到美國未來石油淨進口量進一步下降,那麼中國可能在未來5~6年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石油進口國。根據EIA發布的數據,2012年11~12月,美國本土原油平均產量超過700萬桶(約合3.5億噸/年),為20年來的最高值。EIA指出,其中大部分增量來自北達科他州和德克薩斯州的頁岩和致密地層。美國本土原油產量和淨進口量一增一減,必將促使美國石油對外依存度進一步下降。而且,美國這些年來已將其十大原油進口國逐步確定調整為加拿大、沙特、墨西哥、委內瑞拉、伊拉克、尼日利亞、哥倫比亞、科威特、安哥拉和巴西。其中,加拿大以1.2億噸“傲視群雄”,沙特以6780萬噸名列第二。墨西哥、委內瑞拉等南美諸國合計1.2萬億噸,約占30%,加上尼日利亞、安哥拉和厄瓜多爾等國,美國從大西洋兩岸進口的原油就超過2.9億噸,約占進口量的70%。而美國從沙特、伊拉克和科威特等中東產油國進口的原油量為1.07億噸,占總進口量的25%,美國原油進口向本土及周邊收縮的趨勢日趨明顯。正是美國對中東石油進口的依存度大幅下降,使其全球戰略重點從中東轉向亞太成為可能。
根據國內研究機構的預測,2015年中國石油消費量將達到5.85億噸,2020年將當前,全球區域之間、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進入新一輪調整和競爭。與其它地區比較,亞太地區的經濟堪稱出類拔萃,其戰略地位也變得越來越重要。正在形成中的美國主導的亞太經濟新戰略,以建設一個橫跨亞洲和美洲的“亞太自由貿易區”為基礎,最終將推出美國“領導世界”的全球戰略目標。美國在亞太地區大力推進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的建設,TPP不僅在區域內要全麵實現零關稅,使區域內成員成為統一大市場,還會涉及各成員國的內政,如成員國的監管、競爭政策、經濟立法、勞工標準、基礎建設、市場透明、反貪、金融業改革和產品一體化等,從而建立起高標準的區域貿易和經濟合作模式。這是美國“重返亞太”戰略的重心。對此,本人在3月16日出版的本刊發表的文章《美國“重返亞太”的戰略重心》一文中已有詳細論述。而事實上,美國全球戰略的重點一直在不斷調整,二戰後先是針對前蘇聯,後來轉移到中東,現在的戰略重心是亞太,而且很明顯是針對中國。美國的全球戰略從來達到7.38億噸。如果按照國內產量2億噸並穩產到2020年計算,那麼2015年和2020年中國石油僅進口量將達到3.85億噸和5.38億噸,石油對外依存度將達到66%和73%。可見,未來中國石油供應安全的形勢日趨嚴峻。顯然,在這一形勢下,美國“重返亞太”必將對中國的經濟發展戰略和能源戰略產生重要影響。進入21世紀以來,亞太地區新興經濟體日益崛起,特別是中國的快速崛起,衝擊著以美國為首的全球力量架構。中國在亞太地區影響力日益擴大,展示出由地區大國向世界大國邁進的強勁勢頭。雖然美國重視中美關係,但其對中國關係的定位大致限定在“非敵非友”的框架內。美國認為,如果要維持其全球領導地位,須重新奪回它在這個關鍵地區的影響力;在全球經濟增長乏力的境況下,與陷入債務危機的歐洲相比較,亞太地區成為引領全球經濟提速的引擎。對於美國來說,亞洲顯然就是一個充滿機會的地區,而且美國對外投資和貿易額的一半以上都在亞太地區。東亞地區的經濟合作日益出現了一體化趨勢。由於東亞合作帶將出現類似歐元區的前兆,這讓美國產生了可能會被亞太地區邊緣化的憂慮。近10年來,中國成為世界經濟複蘇與增長的重要引領者,周邊國家對中國都存有分享“紅利”的期待,都有搭利益順風車的訴求。中國與東盟國家在經貿方麵相互依賴程度日益提高,亞太地區“區域全麵經濟夥伴關係”(RCEP)談判的啟動,將進一步密切中國與亞太國家之間的聯係。這讓美國非常擔心亞太國家經濟依賴與安全依賴出現兩麵性,對美表現出“離心化”傾向。於是,美國在地緣政治和軍事戰略上遏製中國,在地緣經濟上謀取經貿發展的好處和防止其盟友“離心”傾向,成其為“重返亞太”的理由,同時也找到了“重返亞太”的時機。中國要保持持續快速發展,盡快從區域大國成長為世界大國,能源問題就必須得到徹底解決。美國欲扼製中國發展,確保其世界霸主地位,在能源問題上,必然會與中國競爭,有機會就出難題,發生爭端就製造麻煩。這些狀態將極有可能成為隨時發生且無法回避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