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嚇死我了!”

陳分貝一口氣悶在胸口,掙開死皮賴臉纏在她身上的黨當當時,脾氣已經沒了。她退開點兒看著黨當當的臉,有些憂愁的表情。

“你一夜之間老了好多。”

“滾!”姐妹情誼瞬間破滅。可當黨當當看著她身後時,才瞬間明白什麼,繼而又有些懊悔,“我怎麼就沒想到,你是被陸枕和帶走了呢!”

陳分貝回過頭,陸枕和站在身後,偏著頭在看什麼。

陳分貝一驚,趕著去撕樹上的尋人啟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陸枕和的目光掃過她的胸口,臉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陳分貝的臉騰地燒起來。

黨當當在一邊覺得辣眼睛,抱著胳膊斜著眼睛看她:“全世界沒有誰比陸枕和更知道了吧,所以你害羞什麼?”

陸枕和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目光又掃過同一個地方:“還好,我還挺習慣的。”

“陸枕和,你大爺的!”陳分貝撲過去,可是在旁人看來,無疑是送上門的肥肉。

陸枕和被撞得後退了幾步,手箍住她的腰怕她摔倒,隨即低頭,隻有她才看得懂的唇語——

“陳分貝,你總是讓我舍不得走。”

四、我更想和偶像……

黨當當自然不會放過宰殺陸枕和的機會,更何況,他們倆剛剛還在她麵前上演了那麼一出虐狗的情景演出。

可是,黨當當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還會有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卻毫無食欲的這一天。

陳分貝看了眼黨當當,又看向陸枕和,桌子底下的腳踹了半天才踹上他的腿。陸枕和抬眼看她。對眼的那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了好幾個來回,她咽了咽口水:“那個,你快走吧。”

陸枕和格外優雅地擦了擦嘴:“我晚點兒來接你。”

“快走快走快走。”

陸枕和無奈,站起身來,卻忽然拉起陳分貝:“跟我過來結賬。”繼而又看向黨當當,“下次見。”

黨當當分外憂愁地揮揮手:“走吧走吧。”

陳分貝被拉走得莫名其妙:“結賬為什麼要我去!”

陸枕和不鹹不淡:“看看你有多花錢?”

她忽然很想踹陸枕和一腳,可是他卻將她拉到了外麵的安全通道。

“你想幹什麼?”陳分貝靠在牆上。

陸枕和笑得優雅:“你算不算?”

“啊?”

陸枕和沒再繼續說下去:“手術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已經跟你們輔導員聯係好了,黨……”他頓了一下,“黨當當那邊……”

“我自己來。”陳分貝理直氣壯。

陸枕和伸手揉亂她的劉海兒,無奈地笑:“那我晚上過來接你。”

陳分貝看著陸枕和離開,準備回去的時候,黨當當已經耷拉著腦袋出來了。

回到宿舍,黨當當長長地哀號一聲,她不否認,談戀愛的感覺真好,所以現在她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男朋友,不,前男友了。

不過,她向來擅長愛情呼叫轉移,比如說,上一刻還在念叨自己的前男友,這一刻就迷上了奧運。

陳分貝站在黨當當的身後,看著她一臉癡迷地抱著電腦,長長地鬆了口氣。

黨當當回過頭來看她:“寶貝,我太喜歡這個張柯基了!”

“張柯基?”陳分貝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可是,張柯基是誰?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當當啊,我覺得,關注運動員,還不如關注運動本身,說不定有一天還可以與偶像同台競技。”

黨當當看著她,似乎醞釀了好久,才有些猶豫地說道:“其實,說起這個,我更想和偶像……同床競技。”

陳分貝想了半天:“嗯,跳床這個運動也蠻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你年齡合不合適。”

五、給我背上來條龍,展翅欲飛的那種

陸枕和發來短信,陳分貝沒敢回。

她看了看四周詭異的燈光還有牆壁上格外具有藝術感的牆繪,也不知道黨當當哪根筋搭錯了,忽然想來文個身。

陳分貝將手機放在一邊,湊到黨當當身邊:“怎麼樣,選好了嗎?文哪個?”

“就這個了!”黨當當將手機攤在老板麵前,“我要偶像同款!”

老板麵色沉重地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偏偏陳分貝這個人更來勁:“哎,快給我看看還有什麼樣子的!”

老板拿出一本樣圖,全是一些小花什麼的,陳分貝皺著眉翻來翻去,完全忘記了桌子上的手機這一回事。

剛好黨當當坐下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陸枕和?

她朝著陳分貝喊了兩聲,可是陳分貝大概是太投入,根本沒聽見,她隻好接起來。

“在哪裏?位置……”不得不說,陸枕和聲音真好聽。

“在文身店!”黨當當幾乎是用搶答的速度回答的。

“黨當當,你們在文身店做什麼?”

黨當當這一次沒來得及回答,陳分貝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老板,你能不能背上給我來條龍,展翅欲飛的哪一種。”

“手機給她。”沉默良久,黨當當聽到電話那邊冷冷地來了這麼一句。

“哦。”黨當當將手機遞給陳分貝。

陳分貝看黨當當的眼神,瞬間明白了,手抖了一下。

陸枕和發來一條信息:“你想幹什麼?”

陳分貝思考了一下,刪刪改改,最後回道:“我想文條龍。”

“不準。”

“關你屁事!”

那邊很久都沒有再回消息了。

黨當當看著陳分貝有些失落的樣子,說道:“要不,你勸勸陸枕和,讓他文一條鳳,這樣你們可以湊一對。”

陳分貝想了想:“我覺得可以。”

話音剛落,文身店老舊的門被推開,陳分貝嚇了一跳,不過還好,不,不好,是黨當當的前男友,他來這裏做什麼?

前男友盯著黨當當,黨當當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你想幹什麼?”

“你確定不要和我重新在一起?”

這話他剛剛問過一遍,黨當當卻沒想到他這會兒還親自跑過來了。“我不喜歡你。”

“在一起就喜歡了。”

黨當當抱著胳膊:“你喜歡吃臭豆腐嗎?不喜歡沒事,吃了就喜歡了。”

前男友隨便拿起一把小刀。

黨當當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

她撲過去,卻沒有攔住,前男友的刀已經劃傷了自己的手指,滲出了一些血珠。

“你是不是瘋了?”

前男友一手抓著她的手,得意地笑了。

陳分貝在旁邊看愣了,原來黨當當都是這樣談戀愛的啊!她忍不住想鼓掌,可是再看門口時,合在一起的手變成了祈禱,陸枕和站在門口,西裝革履,長身玉立,與這個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他走過來,陳分貝往後退,居然還敢不知死活地問:“那個,你要不要考慮,文個鳳凰,我們組個龍鳳cp?”

“不可以。”陸枕和抓住她。

“為什麼?”

陸枕和皺眉:“我不喜歡。”

“哦,那好吧,那我不文了!”陳分貝歎了口氣,“真是大男子主義。”

不過,她喜歡。

六、在她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因為她而成了全世界最好的耳科醫生

陳分貝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陸枕和的醫院了,可是每次來,隔壁的那個大媽醫生總會抓住她不放:“喲,小姑娘,又來了?”

“今年幾歲啊,畢業了嗎?在哪裏工作啊?有沒有男朋友啊?”

陳分貝盡量保持著嘴角的弧度,阿姨又說起來,語重心長的樣子:“這可不行啊,不能老賴在家裏啊,你這個年紀該談戀愛了,再算算也應該結婚了,否則家裏可養不起你這麼大個閑人哦……像我們家女兒,馬上從國外回來了,大概明年就可以嫁給陸醫生了。”

“哦,”陳分貝笑得格外親切,“阿姨,我今年十五,我爸是市長,打算養我到五十五。”

“哎,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