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赤看著有些興奮起來的汗王,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於是說道:“汗王,梁王的根基,在大晉的國內,那些門閥,哪裏會願意掏錢,在草原上邊真心實意的幫助我們呢,而且,這一戰勝利,梁王肯定也就是要回到洛陽的,若非這一次北胡人要打並州,梁王哪裏回來。”
宇文鍛鐵聽著格爾赤這麼一說,頓時就是知道,這梁王可能還真的沒安好心。
不過,身為汗王的尊嚴,讓宇文鍛鐵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於是他說道:“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們西胡人的力量,也足夠抵擋北胡人的進攻,況且,既然北胡人的目標是南征晉國,那麼到了最後,我們也可以隱秘在草原之上,與北胡人進行糾纏。”
格爾赤聽到宇文鍛鐵這般說,隻能是苦笑了一下,說道:“汗王既然都這麼決定了,那麼屬下也是無話可說,隻是屬下還想去等個機會去一趟幽州,與唐任之說明這件事情,而且,在下也是希望汗王將來不要後悔,最起碼,我鐵錘部落不會參與梁王結盟這件事情。”
宇文鍛鐵聽到這裏,終於是忍耐不住了,這格爾赤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他怎麼聽不出來,他大聲的說道:“格爾赤,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要知道,我才是西胡人的汗王,我才是,不是你,你這麼想著要投靠幽州,是不是你與唐任之有了什麼樣的協議,給了你什麼好處。”
格爾赤一下子就是讓宇文鍛鐵這一番話給驚住了,他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家的這位汗王,竟然還在心底裏邊起了這樣的心思。
一時之間,格爾赤都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格爾赤說道:“既然汗王都是這麼說了,那麼在下告退了,就這麼辦吧。”
宇文鍛鐵也是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卻是有些過了,而且,格爾赤雖說不是汗王,但是也不是自己這個汗王可以拿捏的,尤其是,現在宇文風弓遠征,在這王庭之內,就是數著格爾赤威望最高。
於是,這宇文鍛鐵連忙說道:“左大將,我也隻是一時失言而已,不要在意,現在王庭內部,還是需要多多借助你的力量,尤其是,右大將不日就將返回,接下來,我們到底要怎麼做,還是需要一起商議,為了我們的族人,好麼。”
格爾赤聽到宇文鍛鐵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是說道:“是。”
隻不過,兩個人都是知道,這裂痕已經存在了。
作為結盟的另外一方,梁王。
梁王這段時間,日子倒是過的可謂充實,心情也是相當的可以。
人都是說著,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這晉陽作為梁王的故鄉,可以說是有著他的許多記憶。
尤其是,這梁王當年離開晉陽的時候,可是一個落魄王爺而已。
雖說是,這梁王後來又是成為了並州的主人,但是梁王可是一次都沒回來過。
如今,借著這一次的機會,梁王又是回到了晉陽。
梁王的排場很大,當他進入到晉陽當天,就是給整個晉陽城的人們,都是一人發了一斤肉,又是發了十斤白麵。
這可是了不得,晉陽城,那些門閥有錢人當然不在意這點東西。
但是,晉陽城的普通人,可都是著實讓這個賞賜砸暈了。
在拿到了這些東西之後,梁王在這晉陽城,可就是成為了大善人的代名詞。
梁王對於這件事情,很是得意,又是大擺宴席,宴請當年好友。
著實是,滿足了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炫耀感出來。
而且,他派往西胡人的使節,又是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西胡人同意結盟了。
這個消息的傳來,直接就是讓梁王鬆了一口氣,而隨著這個消息的傳來,荒水林的情況,也是讓梁王知道了,當得知了北胡人已經是讓西胡人俘虜了一位王子,一位莫赤侯之後,梁王就是心情更加的美好了。
這西胡人的存在,最起碼,可以給梁王爭取半年的時間。
所以,今天召開會議,梁王的臉都是帶著微笑。
梁王今天召開的會議,當然是要討論接下來的防禦問題,而會上的人,倒是沒有在洛陽城的時候那麼多,最起碼,那位最為知曉梁王心意的,王文遠,可是沒有到這裏,這也是沒有辦法,王文遠可是禮部尚書,雖說早就投靠了梁王,但是,畢竟有著這麼一層約束。
而會上,最為耀眼的人,當然就是許不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