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鍛鐵,身為西胡人汗王,本身就是不太想投靠幽州。
當時,之所以投靠幽州,實在是迫不得已,如今,經過與幽州的貿易,當時掠奪東方汗帳那些金銀,都是切切實實的變成了實力,所以,宇文鍛鐵,當然就是心思落了下來,更不用說,這梁王在宇文鍛鐵的心裏邊,可是比幽州的勢力要更為強大,而且,條件更好了。
所以,當即,他就是召見了梁王的使者,雙方一番討價還價,達成了這個協議。
不過,心思定下了是一回事,見到格爾赤又是另外一回事。
於是,宇文鍛鐵揮了揮手,示意屬下都是離開。
眾人看了一眼這宇文鍛鐵,又是看了一眼格爾赤,自是知道這兩位有事情要談。
尤其是,他們心裏邊也都是有想法,見到格爾赤在這裏,也是喝不開心,都是退下了。
見到眾人都是退下,宇文鍛鐵才是笑著對格爾赤說道:“左大將,你今天,有什麼事。”
格爾赤拿起桌子上邊的酒杯,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一口氣就是喝了下去,然後說道:“汗王,我來到這裏所為何事,你應該是最為清楚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與梁王結盟,你也是知道,之前我們與幽州的合作很是順利,我也是與唐任之達成了很多協議,如今,卻是得到了這麼一個結局。”
說完,格爾赤又是喝下了一杯酒。
宇文鍛鐵說道:“為何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我們北胡人的未來,你也是知道,那幽州一直都是有著吞並我們的意思,實在是與我們的想法不符合,這萬裏草原,是我們西胡人的,為什麼要拱手送給別人,更何況,梁王怎麼說也是大晉的王,這唐任之還能怎麼辦。”
格爾赤聽到宇文鍛鐵這一番話,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位汗王,已經是有些飄飄然了。
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擊敗北胡人,一統草原的大夢吧。
當初,自己讓汗王投靠幽州,汗王就是有些不願意,如今,汗王有了決斷了。
隻不過,若是真的這樣,對於西胡人來說未免實在是太殘酷了一點。
格爾赤心底這般想著,作為西胡人汗帳裏邊,見識最為淵博的一位,這位左大將,當然是知道,投靠幽州是最好的選擇,不論成功,還是失敗,西胡人最起碼可以保證自己的傳承。
而且,對於幽州的軍功爵製度,格爾赤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
如同南邊的大晉,西秦,南陳有著強大的門閥製度一般,草原上邊,不管是北胡人,還是西胡人,都是有著血脈傳承,即貴族永遠是貴族,牧民永遠是牧民,這個製度,格爾赤雖說是左大將,也是這個製度的受益者,但是他知道,這麼做,是不可取的。
而現在,投靠了梁王的西胡人,勢必將要得罪幽州,汗王真的以為,梁王的可以命令唐任之麼。
想到了這裏,格爾赤說道:“汗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西胡人麵對的是什麼,一場戰役的成功與失敗,在這場波瀾壯闊的戰爭當中,並不是最為重要的,保存我們西胡人的力量,才是最為重要的,而要保存我們,投靠幽州卻是最好的。”
“誠然,梁王的勢力強大,但是你也要知道,梁王在北地沒有這麼高的威望,他所能影響的地方,不過並州一地,我們所需要的糧草,鐵器等物資,也隻有幽州可以提供給我們,或許汗王你以為,隻要是有金銀,就是可以在晉國買到一切,但是我要告訴你,這不可能。”
“不說梁王這邊本身就缺少這些,就算是有,他也不能真的運輸到我們這裏。”
宇文鍛鐵聽到格爾赤的話,明顯有些不信,於是問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我還真不知道有錢買不到晉人的東西。”
格爾赤說道:“那是以前,現在草原上是什麼情況,汗王你也是知道,自從東方汗帳覆滅之後,這草原上的大大小小的馬賊早就是成災了,一般的商隊,麵對這樣的局麵,哪裏敢跟我們貿易,也就是幽州,有著定遠侯府的威名,這群馬賊才是賣一個麵子,而梁王,雖說他在大晉國內是權傾朝野的梁王,但是到了草原上邊,誰又是賣他的麵子。”
“最為重要的是,梁王所言語我們結盟,估計,也就是將我們當做了炮灰而已。”
格爾赤到了最後,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宇文鍛鐵明顯有些不信,說道:“左大將過慮了,要我看啊,這梁王肯定也是對我們西胡人的力量有想法,我們有著這麼多的戰士,這麼多的戰馬,這麼多的領土,這梁王為什麼要放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