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培養出來這樣人物的國度,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一研究,就是二十年。
格爾赤相對於其它的西方汗帳同族來說,最大的改變,不是他修成了宗師而受到人們的敬仰,也不是他手下的部落是西方汗帳最為富庶的部落,而是在於思想上的改變。
格爾赤,汲取著知識,也增長了見識,曾經那些困擾他的想法,也是漸漸的不再困擾著他,他感覺到,自己或許應該為西方汗帳尋找一條出路。
這二十年,其實也是天下大勢變化最為迅速的二十年。
因為朝廷的爭鬥,大晉愈加的衰落,再不複當年的強盛,若非唐侯爺當年的用血與火給北胡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許,前些年北胡人也就是要殺入大晉了。
西秦已經逐漸的強大了起來,吞並了西蜀之地,漸漸的擺脫了錢糧的掣肘。
南陳,成為了笑話,那位大長公主掀起的風波,直到現在還沒有消去。
草原,草原上當然也是發生了更多的事情,赫連大汗在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眼光當中,登鼎成為北胡人的大汗,更是利用與大晉的貿易,將北胡人的勢力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台階。
但是,西方汗帳在幹什麼,這二十年來,除了格爾赤自己的部落有了一些細小的變化,整個西方汗帳還是如同二十年前一樣,貧窮,愚昧,戰亂,格爾赤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決定做一些什麼,而眼下的事情,也就是格爾赤所做的一切,他直視著宇文鍛鐵的眼睛,緩緩的說道:“汗王,就算不觸怒赫連大汗,我們西方汗帳的出路又是在哪裏呢?
格爾赤滿懷深情的說道:“就是讓他們吞並,消亡,到了不久的將來,草原上再也沒有西方汗帳的聲名,再也沒有雄鷹子孫的傳唱了麼,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祖先也是這片草原的主人。”
“雄鷹的子孫……”宇文鍛鐵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緩緩的自言自語說道。
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這一切。
格爾赤他們,依舊無法忘掉那曾經的一切。
宇文鍛鐵沉默了,他又是何嚐忘記了呢,但是,眼下可是形勢比人強啊,況且,這是他認為給西方汗帳尋找到的最好的出路了,既然無法抵抗,那麼不如主動的融入到蒼狼的子孫那邊去。
西方汗帳的圖騰是雄鷹,東方汗帳與中汗帳的圖騰卻是蒼狼。
這麼一個細小的區別,也是揭示著曾經一段久遠的曆史了。
宇文鍛鐵現在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這個,他已經注意到了,現在場上的氣氛,可能真的就要起到刀兵之禍了。
宇文鍛鐵很疲憊,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看起來一切都是很順利,但是,僅僅是旬日之間,就是變成了這般的模樣,若是真的起了衝突,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宇文鍛鐵對著格爾赤說道:“那你說,我們如何善後,你應該理解,真的做了這個決定,我們西方汗帳,就是再也沒有任何的回頭路了,我們將要麵對的是,是大汗的無邊怒火。”
宇文鍛鐵生怕格爾赤不理解其中的嚴重,又是說道:“是整個東胡人的怒火,我們西方汗帳真的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存下來麼,不要忘記了,我們西方汗帳可是一位大宗師都沒有的,我們無法抵抗大祭司的攻擊啊。”
到了這個時候,宇文鍛鐵的心態已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讓部下所脅迫的感覺,並不是那麼的美好,但是,這卻是整個西方汗帳的意誌,宇文鍛鐵作為西方汗帳的汗王,不得不考慮整個西方汗帳的生存,而他,現在也指出了最為尖銳的問題。
沒有一位大宗師,是不可能成為一個頂尖的勢力的,這是天下所有人的共識,這不僅是精神上的後盾,更是有著非常巨大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