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在列車上真的很無聊,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要幻想著觀看沿途美景,因為已是深夜,如果有人偏要認為黑夜中能有黑色眼睛的話,申來可不想在窗戶邊望眼欲穿,此時他寧願進行長久以來樂此不疲的事業——睡覺。
馬雨還是對申來不薄的,一路的軟臥待遇未變不說,還給塞了鼓鼓囊囊一大包的零食飲料速食食品,哦,好吧,還有一身新衣服襪子甚至**,太周到了吧,當時申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知為何,申來今天很難入睡,興許是如今的自己重任在身,不想再得過且過了吧,反正也睡不著,申來索性坐了起來,回想起馬雨在火車站對自己的答複,就疑慮叢生。
說什麼從網上人肉來的身份信息,簡直是屁話,以申來所知,網絡上還沒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如果連這種信息都能爆出來的話,那網、警就該協同民、警去到處抓人了。
如果說馬家父子同某個機關單位的人員熟稔的話,倒是有些可能,就像在馮氏酒吧和那個飯館發生的事,相同點還是很多的,都是有一個歌手牽涉其中,都是有馬家的人在場,都是有一幫搗亂的流、氓,當然還有,都是自己無意的一嗓子惹了麻煩,最後都有幾個武、警前去收場。
唉,一時搞不明白,申來也不想再想,隻要知道,馬家父子待自己就像親人一樣就行了。不過既然提到了網絡,申來倒是想嚐試一下列車配有的網絡服務,上次來的時候隻顧睡覺,浪費了既有資源,這次倒是可以嚐個鮮,也不知道連接速率如何。
不要妄想電腦了,因為除了電視根本就沒有其它電器,不過這種電視具有上網功能,申來握著遙控器費勁地調試著上網模式,好不容易找到了網頁搜索,輸入關鍵詞一按確認還行,起碼有反應,申來盯著屏幕耐心地等待,足有一分鍾,網頁才完全緩衝過來。
簡直是龜速!不過申來也能理解,無線到底是比有線慢的多,何況列車高速運行,能有點反應已經算是不錯了。
看電影聽歌已經是不可能了,思來想去之下,申來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開了一個十年未曾登陸的郵箱,之所以讓它塵封十年,就是因為那裏有他不願觸及的痛,在初戀女孩轉學後,他就關閉了心門,未曾與任何女孩交往過。
還是用了一分鍾,才跳入了那個久違的頁麵,申來壓抑著內心的洶湧澎湃,查看著收件箱,一封封十年前就已開啟的郵件按照時間順序整齊地排列著,那些都是刻骨銘心的記憶啊,申來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眼中卻不知何時早已溢滿了淚水。
十年了,那些昔日的點點滴滴就像落入水中的一滴墨汁一樣,氤氳開來,化成了一幅幅完整的畫麵,女孩又像離開時的妝扮那樣鮮活地浮現在了申來的眼前,一顰一笑竟是如此真切。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隨著元月的那首療傷情歌釋然了嗎?申來殘忍地考量著自己的靈魂,不然自己此時為什麼會那麼地脆弱,不堪一擊,任由無邊思念長驅直入,將那貌似銳不可當的勇氣擊的一敗塗地。
突然,申來滾動的菜單突然停了下來,因為最上麵赫然顯示著一封尚未開啟的郵件,看時間正是女孩離開後的兩天所發的。
怎麼辦?申來渾身發抖,就快要不堪承受整整十年如潮的思念,關掉它,繼續自己的生活,還是打開它,不留既定的遺憾。
擦了一把流下的淚水,申來一咬牙,決定終於自己的靈魂,果斷地點了一下,接下來的一分鍾可謂度日如年,申來矛盾地盼著時間既快又慢。
居然是一片空白!
申來不甘心地反複刷新著頁麵,還是沒有任何內容,既然確定不是網絡的原因,申來隻好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無解的結果。
為什麼這封無字郵件又好像包含著無窮無盡地內容呢?申來簡直快要瘋了,他真想找到那個人親口問她一句。
鬼使神差的,申來的手不經意地一抖,也回複了一封沒有內容的郵件。
申來的大腦就像已經短路一樣,傻傻地看著發送中的屏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吃了一驚,慌忙關閉了電源。
自己真是太傻了,為什麼好好地又要破壞兩個人或者已經是三個人的平靜生活呢?
這一晚申來的心已被掏空,顯得很失落。
下了火車,申來就打了個的,直接去了經常住宿的旅館,經過了一晚上的煎熬,申來也顧不得再想其它,行李往地上一扔,沾上床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申來被幾下敲門聲給吵醒了。
“誰啊?”申來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先生,請問需要服務嗎?”外麵的女人用一種非常客氣的聲音說道。
服務?申來一下子坐了起來,困意全無,不自覺地將被褥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先生,開門啊,不開我可自己進去了。”那個女人繼續不依不饒地叫著門,給申來帶來了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