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你們剛才怎麼沒有隨他們殺出去?”徐世績淡然道。
“將軍,我們的職責是觀察敵情變化,你隻命令東門守軍隨之殺出,沒讓我們跟隨。沒有將軍地命令,屬下不會離開!”老兵說得很堅決。
“那你們現在是?”徐世績不解地望著二人。
“我們是來請罪的!其實我們在哨樓之上看到的根本不是咱們大魏地援軍,而是東都地隋軍!屬下等以為將軍也看明白了,所以沒有多言,不想將軍竟誤會了,耽誤了將軍的大事,特冒死來請罪!”老兵說完已和同伴跪倒在地。
“你們難道真的不怕死嗎?”徐世績還是淡淡地問道。
“我們怕死!但我們要是再不說,就可能會連累到將軍,那樣二人縱然萬死也難贖其罪!”說話的還是那個老兵,旁邊的另一個哨兵好像被他洗腦了,一直隻是跟隨老兵,也不多話。
“好兄弟!都是我瓦崗的好兄弟!”徐世績話語中有了感激,眼角一軟,差點眼淚都要掉出來。
“你們起來,這不怪你們,這是我有意這麼安排地。”徐世績說著將兩位哨兵扶了起來。
“有意這麼安排地?”老兵十分不解地望著徐世績,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徐世績還以微微地一笑,輕輕地一點頭給了他肯定地答複。
“當我在哨樓上看到北邙山方向不是援軍而是隋軍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我們已經等不到援軍了!當時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突圍!因為我們不能全部死在這裏。若真是那樣,徐世績就真是死不瞑目了。”徐世績在說最後一句話時眼中有了不安和恨意,可他終究很快已恢複平靜,他望著東麵北邙山方向遠去的邱孝剛和張亮他們,心中稍稍安慰。
“報!南門有敵軍援兵殺到,攻擊勢猛,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報!西門告急!”
張亮和邱孝剛領著眾人殺到北邙山山腳時,隋軍的逃兵早已七零八落,不見了蹤影,二將初略估算了一下,隨從大概還有二千多人。可北邙山山穀靜得如同木人一般,陽光懶散地照在山腰之上,忽隱忽現,與慘烈地回洛倉比起來,這裏實在寧靜的怡人,但回洛倉的喊殺聲,音憂在耳。
“怎麼不見我們大魏軍援軍地半個影子啊?!”有士兵驚歎道。
“張亮,我覺得事有蹊蹺!軍師今日地安排有違常理!”邱孝剛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魏的援兵要來起碼在五萬以上,這裏分明不見大魏軍的影子,當時軍師讓我二人連同東門地守軍一並帶出,我就覺得不對,但後來覺得軍師說得也有理,王世充奇兵未動,他要是真動用騎兵來截殺,我等未必能順利殺到這裏!”張亮說著也是滿懷疑惑地望了邱孝剛一眼。
“如今東門守軍盡出,那東門守衛怎麼辦?!”邱孝剛想到這裏突然急道。剛才一心隻想殺出重圍,沒有來得及細想,如今想來不由直冒冷汗。
“我想軍師是想給東都軍唱一出空城計,他料隋軍必不敢再冒然出兵東門!”張亮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