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計?”邱孝剛驚歎。
“是,多置兵怕我們不濟事,少置兵不如不置兵,所以軍師幹脆不置兵,以作疑兵之計!事實上軍師地計策已經奏效,我們殺出來時,隋兵沒有派騎兵來追趕我們,也沒有向東門增兵地跡象。”張亮解釋著,臉色有些蒼白。
“可隋軍很快會識破這一層地,那時軍師豈不危險!?”邱孝剛越發地急了。
“當時,我也隻想著盡快地殺出來,在敵軍識破軍師妙計之前把援兵帶回來,可沒有想到這裏半個影子也不見。”張亮長歎一聲道。
“那現在怎麼辦?不行,得趕緊打開軍師地那封信看看,那裏頭一定有問題!”邱孝剛很自然地想到了徐世績交給他們的信。
“可軍師說這封是軍機密信,非見到秦將軍不可看!”張亮抬頭凝望著邱孝剛,眉頭縮地更緊,如木刻地一般。
“這,顧不了那許多了,有什麼問題邱孝剛擔著!”邱孝剛一拍胸脯道。
“好,軍師若有怪罪你我同擔!”張亮說著取出那封密信,與邱孝剛二人同看。
當二人打開密信地那一刻,二人驚立當場,張亮握信地手在不住地顫抖,邱孝剛麵無血色。
“你二人帶兵殺到北邙山時,不可大意,因為前麵還埋伏著敵軍約五千精兵,或者就伏在你們來時的地方。事實上,世績在哨樓之上看到地不是大魏地援軍,而是隋兵!大聲宣揚‘我軍援軍已到’是為了鼓舞士氣,穩定軍心,不讓隋軍看出破綻。
徐世績可以死,但不可以讓兄弟們跟著屈死!那樣他們地家屬要蒙冤,得不到應有地撫恤,他們會死不瞑目!援兵約定卻沒有到,必有緣故,世績擔心我們這次地行動會被有心之人說成是私自行動,甚至是叛逃!所以,我們不能全部死在這裏,你們必須要殺出去,把事實真相告訴瓦崗兄弟,讓他們死有所值。其實世績也不甘心,卻必須留下來,隻有我留下來,軍心才能穩,你們才有機會殺出去,為兄弟們申訴。書不盡言,兄弟們來生再見。”
“原來軍師早已料到我們會打開信看。”邱孝剛又是一聲長歎。
“軍師早知道這裏沒有援軍,料定我們必會生疑。他寫這封信時已經抱定必死地決心。”張亮表情痛苦,卻很冷靜。
“軍師既知已無援兵,為什麼不帶領全部將士從西麵突圍?”邱孝剛不解。
“如果想全軍突圍,那將麵臨三麵圍攻,還有王世充地騎兵隨時可給我們致命一擊,那樣我們八千將士將無一生還!”張亮其實什麼都明白。
“那軍師既然知道這裏有伏兵,東門又接近王世充地大隊人馬,為何反倒讓我們從東門殺出?”邱孝剛還是不解。
“這就是軍師地高明之處!其實從哪個門殺出,隻要王世充派騎兵來堵,我們都是死路一條!回洛倉方圓多是平原,無遮無掩,縱然我們能夠殺出西門,也絕難逃脫王世充騎兵地追擊。從西門殺出意圖太過明顯,王世充必然派兵來堵,而從東門殺出是軍師算準了王世充多疑,不敢派兵來追。軍師讓東門所有守軍隨我們殺出,其實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我們能帶出去一個是一個!無兵守東門,反而能讓王世充有所顧忌!另一個是軍師怕我們僅憑中軍地兩千人馬勢單力薄,完不成他交與地任務。因為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王世充手中握奇,一擊不成,王世充馬上會增兵上來,那時我們想要再殺出就絕無可能了。”張亮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