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艾玲繼續放縱,「那麼,就讓肺炎菌來侵襲我好了。」
林子軒並不打算縱容,「別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我們快到急症室。」他輕輕拖著黃艾玲的手,往急症室的方向走去。
除了父母之外,這是黃艾玲的手第一次被牽著,「如果我現在因為心情緊張導致血液循環加速,會不會令體內的病菌走遍全身,加重病情?」雖然她不是個思想開放的人,但當性格率直的她麵對愛情時,絕不介意讓對方知道她的感覺,更不介意讓對方知道他對她的影響力有多大,因為在她心目中,愛應該是坦蕩蕩,不應有保留的。
聽到黃艾玲的說話,林子軒感到既驚且喜,手更緊緊的捉著她,含蓄地說:「放心吧!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加重病情,我願意承擔一切,全力把你的病治好。」誰說隻有男人說肉麻話才好聽?其實隻要眼前是喜歡的人,是男又好,是女也好,他或她說的情話都能撥弄對方的心弦,誘發出濃濃的愛意。
急症室的當值醫生是林子軒的學長,所以登記後不久,黃艾玲便可見醫生了。
林子軒一起走進診療室內,很緊張的向學長報告黃艾玲的病情,「她四肢無力,感頭暈和發熱,應該是感冒。」
學長拉下黃艾玲的下眼皮,看過她的鼻孔,再命她張開嘴巴看看她的喉嚨,「喉頭又紅又腫,在發炎呢!」
接下來,學長戴上了聽筒,「現在聽聽你的肺呼吸和心跳可有雜聲。」
當護士預備為黃艾玲拉起上衣時,林子軒竟突然叫停,「請等等!」
學長看見林子軒的急切表情,已猜到他跟黃艾玲的關係,「幹什麼?」
林子軒支吾了好一會,「一定要聽嗎?」
黃艾玲雖已病得昏昏沉沉,但也明白林子軒的用意。
學長側起頭來,刻意留難說:「這是一般的檢查程序,不可以不聽。」
林子軒仍是麵有難色的,在旁的護士也不禁在偷笑了。
學長深明大義,「倒不如由你來吧!」把聽筒交到林子軒手上後,他便別過頭麵對牆,「別阻礙下一個病人,快點吧!」
林子軒拿著聽筒,看著低下頭的黃艾玲,又覺此舉大為不宜。他們明明是在交往的男女,剛剛的關係才進一步至牽手,這麼快他便要為她聽肺呼吸和心跳,雖然隔著聽筒令他們不會有任何肌膚之親,但他仍是感到不妥當。
幾經掙紮,林子軒終於作出決定,把聽筒放下,「學長,還是由你為她診症吧!我在門外等。」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跟黃艾玲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不能如常地把她看成是病人,為她檢查,但又不想看著另一個男人伸手進她的衣服內,所以作出了眼不見為幹淨的選擇。
林子軒在門外左右踱步,不一會房門打開,看見一臉蒼白的黃艾玲步出,林子軒巴不得這刻生病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學長對林子軒交代一切,「不用這麼緊張,隻是一般的感冒和喉嚨發炎,休息一兩天便可以,快跟她去取藥吧!」
從學長手中取過藥單,林子軒很自然又牽著黃艾玲的手。
黃艾玲不轉彎抹角的說:「身為醫護人員,替病人檢查時,是不應戴有色眼鏡,不應感到尷尬的。」
林子軒滿口道理,「我不能一下子把我們的關係轉為醫生和病人嘛!再者,我仍是見習醫生,在很多方麵仍需要經驗,相信下次你再生病時,應該沒問題了。」
黃艾玲斜著眼的看看林子軒,「你在詛咒我生病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作個假設而已。」林子軒又想起,「既然有兩天病假,你也不要留在宿舍,回家休息吧!」
「我家離醫院頗遠的,一來一回的車程隻會令我吃不消,我情願留在宿舍裏休息。」
林子軒始終認為家中比宿舍更適合休息,「倘若我陪你一起坐車,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