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底特利希走後,休斯親自打電話,邀請泛美航空公司的總裁汪·特利普在加州的棕櫚泉舉行秘密的高層會談。雙方談話內容主要是TWA和泛美航空公司的股價評估,但雙方的報價差距很大,會談不歡而散。
加州棕櫚泉談判破裂後,雙方迅速轉換戰術,開始正麵攻擊,利用報紙、雜誌和電視等新聞媒介互相揭發出各種有毀名譽的事。
共和黨參議員普留斯塔借此機會,嚴厲打擊民主黨的威信,他們向休斯發出的挑戰也更加猛烈。休斯身處於以普留斯塔為首的共和黨議員和保守派新聞人士的輪番圍剿之中。但休斯並非孤軍奮戰,他的兩位有力的戰友《華盛頓郵報》記者傑克·安德生和《洛杉磯觀察家報》的發行人威廉·R·哈斯特的及時助戰,給休斯帶來了生機。普留斯塔終於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他利用職務之便,召開參議院聽證會,要置休斯於死地。
1948年8月6日,美國參議院聽證會如期舉行。普留斯塔委員長的這種特別安排,其用意非常明顯:他想利用休斯演出一場最精彩的戲,以便揭出休斯和民主黨的醜聞,使民主黨威信掃地。就在開會之前,汪·特利普對此會也信心十足,他對普留斯塔說道:
“休斯輸定了!法案絕對會通過,隻要我略施小技讓TWA股價下跌,休斯必定屈服無疑!”
聽證會開始後,休斯首先站起來,高舉右手,莊嚴地宣誓:“我以下所說,句句實言!”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這是休斯早已準備好的宣言,他逐字逐句讀出來。
他從KH1型水上飛機和XF11型偵察機的建造開始,詳細地講述了這兩種飛機的重要意義,就在於它們將是世界航空界未來的驕子。同時他說明這兩架飛機的製造根本無利可圖,反而虧損,並且坦率地承認了飛機製造進度的一拖再拖是因為他本人對細節的製作要求過高。隨後,休斯講道:
“2月11日,在五月花飯店用餐時,普留斯塔議員對我說,如果我同意TWA和泛美航空公司合並,或者我同意參議員提出的民航修正案,那麼關於此案的聽證會就可以取消。他說聽證會取消,對我是比較有利的……我想在此檢舉參議員普留斯塔的這些話!
在此我要說明的一點,那就是我在棕櫚泉的私人別墅和泛美航空的汪·特利普總裁會談時,他告訴我的有關特別調查委員會的調查內容,共有兩件,我將它合並起來談……”
這時整個會場爆炸了,觀眾席上議論紛紛。記者們以最快的速度發出這驚人的新聞。
普留斯塔居然恐嚇休斯!如果休斯上訴,那麼本案就要發展到刑事案件了!
第二天,包括號外在內的所有報紙都在醒目位置報道了這樣的消息:參議院特別調查委員會委員長普留斯塔夫婦在泛美航空公司總裁的私人別墅內接受酬謝宴的招待;普留斯塔接受泛美航空專機接待。
至此,休斯的反擊一舉成功,大獲全勝。隨後,聽證會撤銷了與本案有關的決議,並決定對泛美航空公司的經營狀況進行調查。普留斯塔官場失意,此後以身體欠佳為由告老還鄉。
休斯勝利了,他的生活開始了一個新的起點。他努力整頓TWA,終於使TWA逐漸走上正軌。1966年,休斯工具公司賣出TWA的全部股份,休斯共獲得5.6億美元現金。這一突然行動,在華爾街激起了巨大波瀾。
1966年6月1日,首次登月的無人太空船開始在月球表麵向地球播送電視節目,這引起了全世界的矚目。這艘登月的太空船的製造者,正是休斯飛機公司。休斯再次成為舉世關注的巨人!
二、以生命作賭,執著地追求既定的目標
休斯對自己所經營的事業達到了近乎狂熱的地步。不論是經營電影業還是飛機業,他都不畏困難,執著追求既定經營目標,好幾次甚至不惜以生命作賭注。正是這種不畏艱險、努力向前的經營精神,使他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休斯有一種天生的秉性,即驚人的集中力,他一旦對某件事發生興趣,便全身心地投入,非幹出名堂不可,不惜作任何代價。
在一次社交圈的集會上,霍華德·休斯結識了一位滿頭青絲、舉止文雅的漂亮女郎,比休斯大兩歲的萊斯大學創辦者的女兒——艾拉。休斯愛上了她。經過一番周折,艾拉接受了他的求婚。1925年6月1日,19歲半的休斯和艾拉·萊斯的婚禮在休斯頓隆重舉行。
新婚燕爾的休斯夫婦搭乘聖大菲鐵路的臥鋪車抵達洛杉磯,他們下榻於老休斯生前經常住的大使飯店。這座洛杉磯最豪華的大飯店後來因肯尼迪被刺而名聲大噪。
霍華德·休斯這個來自得克薩斯州不滿20歲的腰纏萬貫的青年立刻引起一些投機者的注意。
一位在洛杉磯聲名狼籍的演員勞夫·格雷普斯出現了,他自稱是老休斯的知己,遊說休斯拍電影。休斯在請教了一位電影界的製片人後,由於他早就對電影業有極大的興趣,最後同意與格雷普斯合作,拍了一部由勞夫·格雷普斯自導自演的名為《花花公子·荷根》的影片。然而,休斯上了當,這部處女作一敗塗地。休斯因拍這部影片賠了8萬元。好在鑽井機銷路正好,很快彌補了損失。
這次拍電影的失敗,招來了伯父魯帕特的嚴厲指責,他建議休斯去艾拉父親創辦的大學裏讀書,休斯態度堅決地拒絕了伯父的建議。他以13萬元高價在漢克庫公園住宅區內買下一座豪華宅邸,因為公園區附近住了許多電影製片人和明星。
休斯不甘心失敗,又開始策劃第二部電影。這回他接受了伯父的勸告和幫助,去請教電影界經驗豐富的哥德溫先生。休斯遵從哥德溫先生的建議,謹慎、反複地研究挑選劇本,最後選擇了《阿拉伯之夜》,這是一部滑稽喜劇。他遵照哥德溫先生的忠告,起用了兩名無名小輩當主角。休斯準備起用路易斯·麥爾斯頓當導演,他雖然是第一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得主,但正聲名狼籍。因為他在執導一部片子時僅因為和製片人不和,便丟下一半電影到歐洲去了。
對於起用麥爾斯頓,魯帕特伯父再一次告訴休斯要三思而後行,但休斯用他獨道的慧眼,進行了正確的選擇,打電報給仍在歐洲的麥爾斯頓,讓他來好萊塢與自己簽約。
事實證明,休斯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阿拉伯之夜》於1926年完成,1927年在紐約百老彙的派拉蒙劇院舉行了試映。試映剛一結束,全美第一的裏波利劇院便提出了長期放映的要求,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當時空前的盛況是休斯本人、魯帕特伯父、哥德溫先生所始料不及的,休斯的影片很自然地獲得了1929年度的奧斯卡最佳喜劇片獎。
這是休斯繼承父親遺產後初次創業的成功,這喜悅激勵他向更大的目標邁進。
當時,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消費時代的到來,好萊塢電影業成了美國主要出口事業之一。為了發展事業,休斯登出招賢榜,網羅幹練之才。諾亞·底特利希便是應征者之一,他身材矮胖,頭腦靈活;這位比休斯大16歲的律師的兒子曾在銀行中做事,有會計師執照;是個大膽的男子,當過汽車的賽車手。隻有象底特利希這樣大膽的人才有勇氣和休斯這樣的神秘人物共事,他擔任休斯最親近的秘書一職長達30年之久 。
當休斯和底特利希談到:“如果要繼續搞電影業的話,就一定要設立製片廠嗎?”底特利希說:“不,不需要。休斯公司分公司卡德·洛克鑽井機公司剛有50萬元利潤,扣除稅金外,便可以作為製作電影的經費,我們隻要在分公司章程中加上電影製作這個營業項目就可以了。”
由於底特利希的靈感,不但使休斯工具總公司免受製作的風險,也給休斯的投機事業起了很大鼓勵作用。在底特利希的支持下,休斯買下了多彩公司51%的股份。休斯又想到,與其花錢讓別人的劇院上演自己的電影,不如用自己的劇院上映自己的電影,這樣不但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還可以從上映別人電影中賺錢,還便於調節控製,於是劇院連鎖的構想在休斯頭腦中形成了。休斯買下了卡德製片公司所擁有的劇院線的股份,並快速發展到130多家。後來又發展成RKO電影公司。
孩提時代就對機械有濃厚興趣的休斯,這時又對放映機發生了極大興趣,每當夜間放映師下班後,他便把放映機一點點拆開了,了解內部構件,天亮之前又組裝成形。他一連幾個晚上在攝影棚裏研究起攝影機的構造,熟悉每個零件的功能,分解組裝、再分解再組裝。他全身心投入到對放映機、攝影機的研究熱情中,忽略了受冷落的艾拉是何感受。這種長期缺少感情聯係的婚姻遲早要破裂的。
美國觀眾對喜劇片和犯罪片開始厭煩了,必須拿出新的題材的電影來吸引觀眾。
當休斯駕駛著單人操縱的飛機,飛越比佛利山莊,在太平洋東岸上空盤旋幾圈後,一個新的構想萌發了。
新的電影在休斯頭腦中形成,他給它命名為《地獄天使》,主題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空戰,敘述英空軍兩名飛行員兄弟與16歲美女之間的三角戀愛故事。
“一定要使用真正的飛機,拍成比實戰還要刺激的太空大戰。”休斯對超現實主義的拍攝一點也不馬虎,他命令底特利希:“買法國空軍的斯巴德戰鬥機、英國皇家空軍的SES戰鬥機……最少也得買80架,其餘的要用專用包機。”
底特利希對於休斯的命令深感詫異,這意味著一個天文數字,拍《地獄天使》一片,僅飛機使用費便高達210萬元,這簡真是瘋狂的行動。
熟悉飛行的導演李德被嚇住了,他認為用模型及背景畫麵,配之以空戰新聞片就可以,對休斯的設想他無法接受,隻好解約而去。不是沒人敢執導嗎?那沒什麼,休斯自己導。
年僅22歲的休斯租下了好萊塢中心的MGM製片廠。當時的紀錄是這樣的:臨時演員2000名以上;共用真實飛機87架,飛行員135名;用攝影師數目是當時好萊塢電影界攝影師總數的一半之多。當時好萊塢電影界為之震驚,然而這隻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麵呢!
“底特利希,我想拍攝德國齊柏林號飛船空襲倫敦的場麵。”休斯又突發狂想。
底特利希對休斯瘋狂的念頭已習以為常了,他冷靜地問:“你是想拍攝齊柏林號轟炸倫敦嗎?”
“不,不。我想拍的是班·李勇駕駛的SE5型戰鬥機擊落齊柏林號!這才有意思。”
“真的?真的要擊落嗎?”底特利希不由追問,因為他知道,齊柏林飛船一架不下於50萬元。
休斯卻很輕鬆地說:“是的,買來齊柏林飛船,然後讓它轟轟烈烈地爆炸燃燒,沒關係,就這樣做。”
又是一個瘋狂的構想,拍攝飛行員駕駛偵察機從100英尺(約30米)高的地方急衝下來轟炸。這不是說著玩的,會出人命的。沒有雇員願意去做。休斯不是怯懦的人,他一言不發,換上飛行服,這是他首次駕駛這種偵察機,就在對著地麵猛衝那一瞬間,飛機突然栽了一個跟鬥,隨後呼嘯墜地。
“休斯死了!”人群發出呼喊。
也許幸運之神特別鍾愛這個大膽的年輕人,當飛機即將燃燒時,休斯便已經艱難地從駕駛座上爬出來。人們立即把他送往醫院。休斯的傷勢不重,隻是頰骨折斷,臉上摔出一道凹陷的傷疤。
休斯傷養好了,不但不引以為戒,反而變本加利,他決定花重金聘請不怕死的飛行員,不惜失去生命也要拍攝下這個俯衝而下的轟炸場麵。為此3名飛行員1名機械師死於非命,休斯也招致了不斷的咒罵和攻擊。
在剪輯階段,稍不如意,他便決定重拍,因此所用膠片達255萬英尺(約77萬米)。這又創下了一個天文數字,較之當時用膠片最多的電影要長出300倍以上。
在拍片階段,妻子艾拉提出了離婚。休斯聽到消息後,並沒有特殊反應,倒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最後由律師居中調節以100萬元贍養費協議離婚。艾拉於1928年10月離開休斯,休斯這段曆時3年零3個月的婚姻生活宣告結束。日後,休斯才感覺到愧對艾拉,自己給她的愛太少了。
《地獄天使》試片會舉行了,所有工作人員及其家屬,以及休斯電影圈裏的友人都參加了。
休斯在底特利希的陪同下,很自信地坐在劇場中。他為自己付出代價而拍成的巨片而自豪,盡管為此他失去艾拉,盡管他為此幾乎喪生,盡管為此他幾乎傾家蕩產,但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歡呼。
然而,當銀幕上展現著空中激戰;齊柏林號發生大爆炸,火光衝天……場內卻出奇的冷漠,工作人員和他們的妻子出奇的冷淡。
“停!”休斯站起來,緩緩走上舞台,不無禮貌地欠欠修長的身子,向眾人質問:“在座的各位,我用二年時間,耗資300萬元巨款製作的這部電影,真的這麼難看嗎?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沉默!
“你們都知道,為這部電影,4位工作人員喪生,我本身也差點命喪黃泉。我豁出了命,難道就不能搏得一些感動嗎?”
沉默!依然是沉默!沒一個人敢於站起來,給這位不理智的年輕人提意見。
有聲電影時代到來了。為了實現他的完美主義,體現超現實主義,休斯決定重拍《地獄天使》。他對底特利希大吼大叫:“我要重拍,用剩下的200萬元,我的全部資產作為賭注,一定要成功。”
劇本重新改寫了,女主角換了,《地獄天使》改成有聲電影重拍完畢。
《地獄天使》的試映會在好萊塢的“中國劇院”開幕。
1930年6月30日晚,好萊塢夜空飛來一架齊柏林飛船,設在中國劇院前馬路上的探照燈射出了數條鮮明的光芒,將漆黑夜空照得如同白晝。SE5及其它型戰鬥機組成的空軍編隊,在空中盤旋,引擎聲震耳欲聾,由空中投下紙製的萬國旗。晚10點,試映會開幕。在震耳如雷的掌聲中空軍上校塔那精神抖擻的走上舞台,他剛剛從紐約飛到洛杉磯,刷新了橫跨大陸的飛行紀錄。
《地獄天使》在中國劇院的首映打破紀錄,創下了連映19周的長檔。倫敦的《每日快報》稱之為“這真是空前的大製作”。
然而,我們卻不由猜想,休斯如願以償的成功喜悅中是否已突發奇想,以至他後來打破了塔那上校創下的橫越大陸的飛行紀錄。
休斯的追求是無止境的。
早在1927年5月20日到21日,一架單翼單人座、單引擎的飛機,從美國紐約起飛,安全抵達法國巴黎的廬布爾吉機場,曆時33小時又30分鍾,成功地完成世界首次橫越大西洋不著陸的飛行,創造了飛行史上的壯舉。這就是被稱為“美國世紀英雄”的美國陸軍上尉查爾斯·林白和他的飛機“聖路斯精神號”。
林白的成功深深影響著休斯。休斯努力研究H1飛機,決心向林白挑戰。要想打破林白創下的長時間滯空紀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直夢想創造這一曆史紀錄的,被稱為“速度狂的獨裁者”的休斯終於在H1飛機完成後有了這一機遇。
當休斯的H1飛機完成後,公司裏沒有人有勇氣去駕駛這架飛機。這架奇怪的單翼H1機身極短,裝有潛望鏡,誰也沒有把握它究竟能在空中飛多久。
“好,我自己來飛。”休斯毅然決定。
要使這次飛越大西洋的飛行紀錄得到社會的認可,在飛行前必須首先通過由國家航空協會派遣的3位裁判的監視,做短距離飛行,測定出平均速度。
休斯選定的測試地點是聖阿那機場。測試時間定於1935年9月12日進行。
裁判們在聖阿那機場的地麵上以2英裏的間隔設置了4架快門秒速達1.86萬英裏(約2.99萬公裏)的特殊照相機,用以紀錄飛機通過鏡頭時的平均速度。裁判們登上一架裁判機,以便進行空中監視。當一切準備工作就緒時,日已偏西。
“測試工作明天再進行吧。日光是逆光,況且已近黃昏了。”地上的裁判技師建議。
“什麼話!馬上就飛!”休斯早已跳進機艙,說話間啟動了飛機引擎。他十分熟練地操縱著飛機,顯出比平日更多的自信。
“346英裏(約556公裏)!”
接收器裏傳來裁判技師對第一次飛行的測定結果。
“太好了!”休斯心中一陣喜悅。
“第一次飛行違反協會規則,沒有做水平飛行。”裁判員的聲音又傳入耳中,但休斯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馬上轉入第二次飛行。
“世界紀錄!時速已達352英裏(約566公裏)。”耳邊傳來裁判員的聲音,但休斯全然不顧,H1飛機仍在空中狂飛。
“第三次,337英裏(約542公裏)。”裁判技師們緊張地工作著,但休斯沒有停下來,他的H1飛機已經開始做第四次飛行。
“352.39英裏(約563.82公裏)。”休期又創下一個世界紀錄。
H1飛機仍在空中不停地盤旋著,第五次、第六次……休斯似乎想要占有所有的世界紀錄。
忽然,休斯注意到油箱指標指針已指向零,引擎已經停止工作。他連忙按動瞬間補油的按鈕,然而為時已晚。休斯本想以滑翔機滑空方式緊急著陸,但已經來不及了。H1飛機正以垂直下落的方式向地麵衝去!
這時天色暗淡下來,在煙霧蒙蒙的天際間,休斯和他的H1飛機忽然間不見了,這使航空協會的會員們吃驚不小。他們紛紛奔向失事現場。隻見H1飛機完好地躺在那裏,休斯左手拿著筆記本,右手握著鉛筆,正得意地從座艙中爬出來。
“成功了!我創下了世界紀錄!”休斯大喊道:“下次我該打破塔那的紀錄了。”
羅斯科·塔那是美軍上校,他曾以10小時2分51秒的成績創下了橫越紐約到洛杉磯之間不著陸的世界紀錄。休斯又為自己定下了奮鬥的目標。
1936年1月13日中午12時35分,休斯駕駛經過自己改裝的以機體堅固而著稱的單座珈瑪機,從柏班克機場起飛開始“紐約之行”。
很快珈瑪機飛抵海岸山脈上空,這時它的飛行高度還在繼續上升,已達1500英尺(約457.2米)。他知道,隻有提升高度才能飛出最快速度。靠著航空圖標和機上指南針,休斯將航向轉向東北,開始向堪薩斯州前進。
在通過堪薩斯州上空時,珈瑪機的周圍已是漆黑一片。而且此時,指南針也壞掉了,休斯隻有憑著大地上熒熒燈火和天空中閃爍的星星來導航。
經過很長時間飛行,休斯根據地麵上的萬家燈火推測飛機在俄亥俄州,於是他開始尋找紐約摩天大樓,最後終於抵達哈得遜河上空,降落在河對岸的新華克機場。當時是美國東部時間午夜零時18分。
這次飛行全程曆時9小時27分10秒,打破了航空史上橫越大陸的紀錄,但休斯仍因這次飛行沒有能將紀錄縮短2小時而感到惋惜。
休斯的這次橫越美國大陸的飛行,目的在於通過對珈瑪機的性能(如燃料的消耗量、計測器高空飛行的性能、機體抗氣流的能力等多方麵內容)進行了解,以便更好地改進他的H1飛機。休斯這次駕駛珈瑪機創下的新紀錄,大大增強了他設計製造新型H1飛機的信心。
休斯從紐約返回加州,立刻命令歐提卡克和帕瑪:
“加大H1機翼,並換個更大的油箱;不能使用水壓裝置;一定要讓座位自由地上下調動。”
“可以。”帕瑪和歐提卡克隻能唯命是從。
“另外,我想裝滑動式的透明玻璃艙門。同時請你們注意在右翼下裝個氧氣筒,高空飛行必須儲存更多的氧氣。”休斯強調:“我要求你們在明年1月完成。”
這時,帕瑪和歐提卡克二人終於明白休斯打算向珈瑪機創造的高空飛行紀錄挑戰。他倆接受任務以後,不敢鬆懈,終於在1937年1月18日研製成功H1飛機新機型。休斯稱H1飛機新機型為“帶翅的子彈”,很快他又開始作橫越大陸的“世紀飛行”來完成他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