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功成不居,謙退而低調(1 / 2)

低調處世哲學提倡做人既不鋒芒畢露,也不卑微猥瑣,關鍵是在進與退之間選擇一種適當的、中和的處世之道。

《老子》中說:“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原意為任其自然存在,不占為己有。後用來表示立了功而不把功勞歸於自己,亦作“功成弗居”。

有的人幫別人成就了事業,有的人幫別人成就了美名,有的人幫別人多賺了很多的錢,有的人幫別人解決了麻煩糾紛……於是,我們就看到了“幫忙者”截然不同的兩種形象:有的人因為有功勞而“居功自傲”,有的人卻“功成不居”。這兩種人的結局也是大相徑庭的:“居功自傲”的人因為自己過大的功勞而身敗名裂,甚至丟了性命;“功成不居”的人則因為自己的“謙退低調”而受人尊敬,安享一生。文種的悲劇下場是前者的代表,而範蠡卻是後者的楷模。

範蠡是越王勾踐的主要謀士,越王在即位的第三年,就想興師伐吳。此時吳國剛剛戰勝了楚國,勢強氣盛,而越國明顯處於劣勢,範蠡堅決反對。但是越王勾踐不聽範蠡的告誡,興兵伐吳,結果遭受了會稽之恥,國破身危。越王於是向範蠡問計。範蠡就告訴越王勾踐:“首先要保住越國不被吞並,為此,隻能屈從於吳國,奉送珍寶美女。如果吳王不答應,那隻好由陛下去做吳王的奴仆了。”越王勾踐這次聽從了範蠡的建議,在範蠡的陪同下,到吳國做了奴隸,忍辱負重,委曲求全。三年之後被吳王放回。範蠡又告訴勾踐說:“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應該休養生息,積聚國力。”勾踐接受了範蠡的建議,臥薪嚐膽,十年後終於使越國的勢力得到了恢複與發展。周敬王三十八年(公元前482年)春,吳王夫差率全國精銳部隊北上會諸侯於黃池,國內空虛,勾踐依範蠡的計策一舉出兵滅了吳國,雪洗會稽之恥。

滅吳之後,勾踐大賞功臣,封範蠡為上將軍,然而範蠡自知“以為大名之下,難以久居,且勾踐為人可與同患,難以處安”,便裝上輕寶珠玉,與家人泛舟五湖,不辭而別。後來到了齊國,被推舉為主持政務的相國,最後又隱居海濱,經商致富。

範蠡引退,致信給文種。文種和範蠡當年一起為勾踐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立下赫赫功勞。信中說:“高鳥散,良弓藏,狡兔盡,走狗烹。”文種沒有聽。後來有人進讒言說文種要造反作亂,勾踐聽信讒言,賜給文種一把名為屬縷的劍,說:“你當初給我出了9條對付吳國的策略,我隻用3條便打敗了吳國,剩下6條在你那裏,你用這6條去地下為寡人的先王去打敗吳國的先王吧!”於是文種自殺身亡。

同樣是功臣,卻是不同的結果。我們暫且不論君王對待功臣的做法是對是錯,但是從個人角度來說,麵對功勞,範蠡知道功成不居、謙退自抑的低調之道,而文種則沒有把握住這個適當的“度”。低調思想的精微之處由此得到了體現。

與範蠡同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還有漢初三傑之一的張良,張良是劉邦的重要謀臣,為漢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輔佐劉邦成就帝業後,就“急流勇退”。張良素來體弱多病,自從劉邦入都關中,天下初定,他便托辭多病,閉門不出。論功行封時,漢高祖劉邦令張良自擇齊國三萬戶為食邑,張良辭讓,謙請封始與劉邦相遇的留地(今江蘇沛縣),劉邦同意了,故稱張良為留侯。看到漢朝政權日益鞏固,國家大事有人籌劃,自己“為韓報仇強秦”的政治目的和“封萬戶、位列侯”的個人目標亦已達到,一生的夙願基本滿足。隨後,張良逐步從“帝者師”退居“帝者賓”的地位,遵循著可有可無、時進時止的處事原則。在漢初劉邦翦滅異姓王的殘酷鬥爭中,張良極少參與謀劃。在西漢皇室的明爭暗鬥中,張良也恪守“疏不問親”的遺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