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跟孫守一聲東擊西,引開雲海的注意力,這也是鋌而走險的做法,要是這個長老親子真出了岔子,不僅是雲海,就連他也要惹來一身麻煩。
狄文靈麵無表情,信手一捏,那火紅的血鳥便化作火苗消散在空中,同時心中傳來一道道訊息,他輕笑道:“他們遇上了一點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
秋寅虎好奇道:“他們怎麼了?”
狄文靈漫不經心道:“天劍宗為了一顆蛟珠跟他們出手相爭,死了一位長老便撤了。”
緒天佑臉色嚴肅,思忖了片刻方才謹慎道:“師兄,我若料得不錯,他們那一批人恐怕已經被雲海盯上了,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秋寅虎連連點頭,旋即露出幾分自信,道:“我們現在已經搶在所有人之前到了這裏,而那九色神鹿的具體方位也隻有師兄知道,更可笑的是雲海那廝正被我們玩的團團轉!還有什麼好愁的?”
狄文靈揮手將他打斷,輕歎了一口氣,道:“可你想過沒有,他們就要凶多吉少了!”
他身後幾位真傳弟子聽罷臉色黯然,憂鬱之情溢於言表。
沉默半晌之後狄文靈陡然飛起,說道:“我們莫要耽擱,結束這裏的事情之後速速與他們彙合!”
“是,師兄!”眾人齊齊答道。
……
一個月後。
唐峰一行人身懷要事,並未對天劍宗剩下幾位長老痛下殺手,當晚動過的幹戈仿佛沒有對他們留下任何影響,第二日便照常趕路。
這個不死不休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不過眾人當下都無心理會,在天河宗這個龐然大物麵前,天劍宗無疑是折騰不出任何風浪的。
眾人騰空而行,卻不再是簡單的以真元驅劍,速度比平時要快出不知多少倍,唐峰嚐試著緊跟眾人,奈何他修為不夠,一刻鍾不到便被眾人拉開距離,好在孫守一讓顧青帶他同行,這一路便增了許多香豔的味道在裏麵。
這個平日冷冰冰的師姐經過那一夜之後對他似乎不再那麼冷淡,大概是被他那一聲呼喊所感動,隻不過依舊不言不語。
而同行的諸人一路上對唐峰嘖嘖稱讚,數次提起當日他一舉反殺天劍宗長老的精彩場麵,讓孫守一臉上增多許多麵子。
高空中寒風撲麵,唐峰跟顧青貼得極近,看著她那棱角分明的美麗臉頰,風中拂動的秀發時不時吹在他臉上,帶著絲絲清香,惹得他心中砰砰直跳。
“你看夠了沒有!”幾天之後,顧青終於忍耐不住唐峰極富侵略性的目光,冰冷的臉上有了些表情。
唐峰赫然撓了撓頭,這位師姐實在長得漂亮,兩人距離又如此親近,他知道自己唐突,可總是按捺不住那四處亂竄的眼神,隻得做出一副尷尬的神態。
可顧青就是這樣冷冷地看著他,讓唐峰越發不自在,憋了半天他才找到一個理由,說道:“我,我看師姐下山以來,臉色很不好看,所以有些擔心。”
這話也有幾分屬實,顧青聽罷冷意稍減,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聲音也緩了許多,說道:“我沒什麼大礙,你不用費心了!”
唐峰應了一聲,見她臉色稍轉,又小心翼翼問道:“師姐,我們這一次去南荒到底是要做什麼?師父為何一直不肯跟我說呢?”
顧青沉默片刻,方才回道:“是為了去尋找九色神鹿。”
這回答跟敷衍差不多,既沒說根本原因,也不告訴他那九色神鹿到底是什麼玩意,唐峰微微張嘴,便也不再多問,隻是心中有點鬱悶。
以後回山,一定要博覽群書,不然出一趟門什麼都不知道,實在太丟人了!
而這時,顧青目光又飄了回來,幽幽說道:“你心思玲瓏本是好事,可是你這個年紀更應該在山中苦修,而不是一天到晚琢磨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以後的道途還很長,你若總是心有旁騖,難免落了下乘。”
唐峰心中一跳,他瞞著的事確實不少,險些被抓了個正著,於是低眉順眼地回道:“師姐說的是。”
他本想坦誠地再說些什麼,可觸及到顧青淡然的雙眸時,他又退縮了,心中對這位師姐又敬又怕,比對師父還來得多一些,更微妙的是,那份敬怕裏,還帶著一點點旖旎的情緒。
顧青輕歎一聲,這位小師弟的心思她多少能窺得一絲半毫,索性便挑開了話題,直接問道:“你到底瞞了我跟師父多少事?那****出手反殺天劍宗長老,別人未曾瞧見,但我看得一清二楚,那絕對不是武王級修士能夠擁有的實力,你體內恐怕有什麼秘密吧?”
其實她還有更多疑問,數月前在無涯峰上,她在房中沐浴時分明感到了有人以神念窺探,心中對唐峰十分的懷疑,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這種事情難以啟齒,幾番猶豫之後還是忍了下來,隻不過每每想到此事,她心裏再也無法平靜!
唐峰臉色倏然一變,好在顧青隻是看了他一眼,見他有難言之色便不再追問,又說道:“那門功法看上去不似正道,你以後還是循規循矩地修煉我宗正派心法為好!”
唐峰訥訥不語,想著體內不僅有龍血,他還修煉了血神經,還有更要去尋找血散人,那時候自己說不得又要拜入學散人門下,還不知要造多少殺孽,這雲虛心法學與不學,精與不精,又有何關聯呢?
一想到自己以後將要離開天河宗,忽然間,蕭晴,雲磯,還有眼前的師父與師姐,這些人的影像一股腦在他心中浮現出來,對了,還有張小茵師妹。
他突然憂傷起來,這些人對他如此好,難道自己真要離他們而去?
想到這裏他膽子大了許多,向顧青投去依依不舍的目光,說道:“師姐!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顧青正專心看著前方,聽過唐峰情意繾綣的坦白之後身心皆是一顫,回頭之時又剛好對上他如狼似虎的目光,情緒便如秋風拂過的黃葉,亂成一團,嬌嗔道:“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