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蓮。”
清蓮不知淩婉晨心中所想,隻是不願再與這兩人多什麼,淡淡的報上了自己名字,她便舉杯禮節性的泯了一口酒,表現出一幅不喜與人接觸的模樣。
淩婉晨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臉上笑容越發燦爛,讓一旁的千紅都覺得有些晃眼,忍不住多看了兩遍,更是在心中暗暗拿她與如嵐比較了一番,很是不服氣的在心中冷哼。
“姿容還算上等,可與宮主比起來,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裏,這喬遠真是瞎了眼。”
不管她們怎麼想,喬遠卻是極為不自在,緊了緊手中的酒杯,心神中響起話語。“婉晨,走吧。”
如今她們二人心意相通,不需要言語交流,即可洞悉對方的心神之語,淩婉晨歪著腦袋瞥了他一眼,露出似非笑的表情。
“好了,等大典之後,我一定老實交代。”喬遠心中苦笑回道,這才讓淩婉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親昵的抱著他的手臂,在清蓮與千紅複雜至極的目光下,離去了。
此時此刻,二層廣場上幾乎所有人都與喬遠夫婦見過禮了,唯有一處區域,喬遠既沒有主動靠近,那裏之人也沒有主動來拜會,這讓不少留心之人,目中有了期待之色。
那處區域正是宋家之人所在之地。
喬遠與淩婉晨在廣場上隨意轉悠了兩圈,看起來似完全忘記了宋家,這一舉動讓四周不少人不由失望的搖了搖頭,暗道可惜了一場好戲。
對此,宋家之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坐在各自的位置,或自酌自飲,或閉目養神。
可當喬遠與淩婉晨真的要離開這第二層廣場,去往第三層廣場時,宋家之人終於動了,不是所有人動了,而是宋麟一個人。
他驀然站起身來,手中的酒杯砰然摔碎在地,神色掙紮,目中滿是不甘。
一刹那,所有本已收回目光的人,立刻又將目光投了過去,當看到宋麟那幅神情,以及宋家老祖紋絲不動的盤膝坐在原地時,一些人不免有些失望,實在是在他們眼中,此地能與喬遠正麵對抗,敢與喬遠正麵對抗的,唯有宋家老祖一人,至於那宋麟,則完全入不了眼。
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驚呆了所有人,讓本來極為熱鬧的第二層廣場瞬間寂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宋麟身上,隨後又轉而落在了廣場邊緣,已一隻腳邁出去的喬遠身上。
“喬遠,我要挑戰你!”
宋麟呼吸急促,滿臉通紅,似鼓足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才堪堪擠出了那句話。
他瞪眼盯著停頓在廣場邊緣處的那一對壁人的背影,連他心裏都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真是郎才女貌,作之合。
淩婉晨秀眉微皺,目中有了冷意,正想轉身喝斥,喬遠卻對她柔和一笑,搖了搖頭,她們心意相通,隻是這麼一個動作,淩婉晨便明白了其心思,以宋麟的修為與心性,敢走出來出這句話,定然不是他擅作主張,很有可能是宋家老祖的授意。
頓了片刻,喬遠緩緩轉身,目光如電,越過數百丈的距離,直接與宋麟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空氣中似有無形的火花飛濺,但也隻是瞬間的碰撞,喬遠便淡淡移開,落在了不遠處盤膝打坐的宋家老祖身上。
後背生汗,宋麟大鬆了一口氣,剛剛被喬遠盯住的一瞬,他似有種被之前那炎龍矚目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心神止不住的顫抖,本能的生出了恐懼與退避之意,若非喬遠立刻移開了目光,他怕是會顫抖的低頭避開,如此不僅折了宋家的顏麵,他宋麟也沒臉在這裏待下去了。
隻是想到宋家老祖剛剛的傳音,宋麟心中又生出了一股豁出去的勇氣,強行壓下了心神的顫抖,目中閃過一絲怨毒,再次大聲開口。
“喬遠,淩仙子是我戰神一脈的聖女,你非我戰神一脈族人,沒有資格成為她的道侶,我宋麟……不服!”
這番話比之前的挑戰之語還要石破驚,一下子激起了千層浪花,月河宗之人紛紛神色不悅,盯著宋麟,目中寒光閃爍。
而那些賓客,則神色各異,有嘩然議論之聲響起,大抵都認為這宋麟莫非是腦子壞了,居然敢在月河宗的地盤,在雙修大典最熱烈的時刻,出喬遠沒有資格的話語。
一下子迎來這麼多異樣的目光,宋麟也覺得壓力極大,但想到背後有老祖撐腰,他便挺了挺胸,威壓釋放,一股不弱的氣勢在周身縈繞,使整個人看起來英氣勃發。
隻是下一息,隨著一聲冷喝在廣場上炸響,宋麟的氣勢便仿若花架子一般,驟然崩塌,落在眾人眼中,他倒是成了一個可憐的醜。
“哼,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不服。”
話的不是喬遠,而是始終如乖巧媳婦一樣的淩婉晨,如今她整個人都快氣炸了,怒目盯著宋麟,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
在她看來,這宋麟就似一隻惡心的蒼蠅,在自己最誌得意滿的時候,飛過來叮一口,雖對他們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但實在是惡心人,影響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