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穩穩落在花台上的時候,炎龍與冰鳳交錯飛舞一圈,看了一眼南鬆子,伴隨著龍吟與鳳鳴之音,一龍一鳳呼嘯向著三月峰而去,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了大河之上的迷霧中。
隨著它們的離去,籠罩在護月山上的炎寒氣息如無根之萍,迅速被眾人逼散。
所有人大鬆一口氣,好似壓在頭頂的陰雲被撥開,露出了和煦的陽光。
但此地依舊一片死寂,眾人抬頭看著龍鳳離去的方向,目中仍殘留了濃濃的驚駭與震撼。
包括那日河宗領頭的老者,神色亦是一片沉重,呼吸略有急促,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便要立即向太上長老彙報此事,並告誡門中弟子,以後盡量不要與月河宗之人發生衝突,特別是喬遠與淩婉晨,連他見了,都打算繞道走,不敢再有絲毫惡意。
至於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年輕一輩的驕,心裏的那點優越感早就被打擊的粉碎,別與喬遠比較比較,現在就算抬頭看一眼喬遠,他們都覺得心神顫抖不安。
不止是日河宗之人如此,月水宗、火風穀等等與月河宗素來便有間隙的宗門,他們這些人也不敢抬頭直視喬遠,同時在心中決定,以後若遇到這對夫婦,定要有多遠避多遠。
這當然不是喬遠與淩婉晨的修為讓這些人如此,而是那龍鳳的餘威所帶來的震懾。
畢竟能讓如此強悍恐怖的龍鳳甘為坐騎的人,不管是什麼緣由,他們都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
“淩長老,大典繼續。”
沉寂了半晌,突然南鬆子開口傳出話語,這才將眾人偏離的心思拉了回來。
淩如淵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開懷一笑,起身飛上花台,向著眾人抱拳歉然一禮,隨後看向宛如一對璧人的喬遠與淩婉晨,目中露出了滿意與欣慰的光芒。
修士舉辦雙修大典,與凡人舉行婚禮,雖本質相差無幾,但由於修士壽元普遍較長,活個成千上百年都是常事,所以一般道侶難有相伴一生者,有活的久的老怪,一生有數十位道侶也並不奇怪。
這樣下來,若每次都大張旗鼓的舉辦雙修大典,必然鋪張麻煩。
一般來,修真界的雙修大典就是走個過場,省去了凡人婚禮中的許多繁文縟節,如拜地,拜高堂這些禮節,完全被摒棄。
不過由於喬遠與淩婉晨是對方的第一任道侶,有些禮節還是不能省的,淩如淵想了想,轉身看向第一層廣場上的南鬆子,恭敬道。
“有請太上長老為新人束結發禮。”
本來這結發禮是該由他或者段固來束的,但他想了想,以喬遠如今的修為與威望,由南鬆子親自為他們結發,顯然更合適。
南鬆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一步之下便來到了花台上,站在喬遠與淩婉晨身前,一臉慈祥與柔和。
兩人齊齊彎腰施禮,期間他們的雙手始終緊握,情比金堅的模樣,羨煞了台下的一幹年輕男女。
“有勞太上長老了。”
南鬆子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兩人身後,親自動手,從二人披散在身後的黑發中取出一縷,象征性的編織在一起。
結發禮成,兩人從此之後便是結發夫妻,是除了父母之外,互相最親近的人,不同生共死,但願攜手一生。
“你們各自分出一縷神識,本座可為你們將其互相烙印入對方的發中。”
南鬆子輕聲開口,喬遠與淩婉晨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照辦,隻見他雙手掐出道道印決,似牽扯出了一根看不出的絲線,將兩人的神識緊緊纏繞在一起,融入了他們的結發之中。
在融入的一刹那,喬遠立刻清晰的感受到了淩婉晨的心神波動,似進入了她的心中,看到了她的所有心緒。
同樣的,淩婉晨也有了與喬遠心有靈犀的感覺,甚至隻要一個念頭,不需要任何言語以及眼神交流,對方就能明白其全部想法。
簡單來,就是那一縷神識將兩人的心徹底連接在了一起,隻要在神識探測範圍內,他們便可洞悉對方的一切。
“好了,回去之後,你們可將那對比翼同心鏈煉化,如此,就算相隔萬裏,亦可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南鬆子走到兩人身前,笑著道,完他拍了拍喬遠的肩膀,在兩人道謝之後,再次回到了第一層廣場上。
“禮成,奏樂,開宴。”
淩如淵繼續開口,一完便見這花台四周有絢爛的煙花綻放,雖是白日,但這煙花卻不是凡俗之物,升上空,化作一幅幅龍鳳呈祥的圖案,五顏六色,炫目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