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風喚了兩聲,並未讓他們清醒過來。
雖看到喬遠還活著,他十分高興,但此刻麻煩已經找上門了,這位正主居然還醉的不省人事。
想了想,他沒有去打擾喬遠與蘇真,而是推了推連景山,輸入一股靈力,替他驅散了醉意。
“嗯?你怎麼來了?”
連景山昏沉著頭,睜開醉眼迷離的雙目,看清了來人,不滿的喝問道。
他們三兄弟喝酒,自然不會以修為逼酒,所以這醉也是真醉,如今被易辰風驅散了醉意,豈不是破壞了酒局。
“師尊,如今山下聚集了不少人,都吵著要見喬師叔。”
易辰風頗有些委屈,他也不願打擾連景山三人,可剛剛那狄清竹又大喝了兩聲,再這麼下去,恐怕會驚動五月峰的元嬰期長老。
“笑話,我師弟又不是猴子,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讓他們等著。”
別看連景山外表粗獷,可心思卻是極為縝密,他知道喬遠回來的消息一旦傳開,其他幾峰的人定會派人來打探虛實。
正是因此,他才提前開啟了五月峰大陣,一方麵是為了不讓他們打擾,另一方麵則是將他們晾上一晾,殺殺其他幾峰的銳氣。
“喬遠,你給我出來,躲在山上算什麼男人。”
就在此時,一陣清亮的女子喝聲幽幽傳來,頓時讓連景山頭腦清醒了三分,眉頭蹙了起來。
易辰風瞥了一眼伏在桌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喬遠,慢慢將狄清竹的事情了出來。
“那女人是個麻煩,不好處理,罷了,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裏照顧好你師伯與師叔,還有,那位是你師妹。”
連景山沉吟了片刻,突然站了起來,留下一番話便消失在了原地。
易辰風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喬遠與蘇真,又抬頭看向竹林中,正專心致誌研究禁製的綺雲,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
五月峰山腳下,狄清竹雙拳緊握,麵帶怒容的剁了剁玉足。
她連著喊了半炷香的時間,就算是聾子也應該聽到了,可喬遠為何還不出現,這沒道理。
“狄師侄,你為何在我五月峰下大聲喧鬧,莫非是故意挑釁?”
就在此時,連景山卻是突然出現在了此處,其眉頭緊鎖,冷峻的神色加上那一番話,頗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他一出現,那些等候已久的修士,臉上皆露出了笑容,唯有狄清竹頗為不忿的撇過頭去,冷聲道。
“喬遠呢,我要見他。”
雖連景山如今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但狄清竹向來就是個不怕地不怕的主,此刻也沒有絲毫對待元嬰期修士的尊敬。
連景山知曉她的性子,也猜到了她找喬遠的目的,便沒有介意。
“他喝醉了,暫時不能見客。”
“喝醉了?淩師妹為了他……”
狄清竹一聽到他的話語,頓時如炸了毛的母老虎,目中滿是怨憤。
可她話語還未完,就被連景山冷然的眼神打斷了。
“好,我讓你去見他。”
沉默了半晌,連景山終是鬆了口,他知道淩婉晨的消息對喬遠很重要,此刻若是喬遠知道狄清竹來了,必定會第一時間來見她。
完他便關閉了五月峰大陣,既然都讓狄清竹上山了,他也不好厚此薄彼,阻止別人拜訪。
隻是這些人想見喬遠,就看他見過狄清竹以後,還有沒有心情。
“謝師侄,唐師侄,就勞煩諸位先在待客大殿等候一番,等師弟酒醒了,一定會來見你們。”
連景山目光一掃,就看到了與喬遠關係頗好的謝飛宇、唐厲一行人,對他們交代了一番,他便與狄清竹一同向著山上疾馳而去。
……
竹林中,狄清竹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石桌上,喝得不省人事的喬遠。
真正見到了人,她反而大鬆了一口氣,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當年白沙洲一戰,狄清竹也在場,正因為在場,她才更為明白喬遠想要從火雲真君手中逃得性命有多麼艱難。
雖這麼多年,她一直不相信喬遠會隕落,當年也曾這麼安慰淩婉晨。
可耐不住歲月的流逝,轉眼四十多年過去了,喬遠竟沒有一點音訊,似整個人從這個世界蒸發了。
慢慢的,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早已死去,都將他遺忘在腦後,可狄清竹卻不相信。
因為她見過火雲真君離去時的樣子,若喬遠真的死在了他的手中,他也不會依舊憤恨至極。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喬遠為何不回來,難道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為他擔心,特別是淩婉晨。
狄清竹見過淩婉晨瘋狂的樣子,因為喬遠,她還差點與養育教導她的師尊決裂。
而她也明白淩婉晨的性子,外表倔強,看起來堅強的似一塊頑石,可內心卻比誰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