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然離開之前的2個小時,夏看到了海倫發過來的短信,告知她周總飛機航班的時間,她很委婉的告訴夏,或許應該去道別一下。
按照電視劇的劇情,她一定會在經過了劇烈的思想鬥爭之後,衝出了辦公室,在擁擠的接到上努力的飛奔,如果是喜劇她會幸運再最後一刻在的在諾達的機場準確的找到周然,然後哭著讓她別走,再上演一段感人的擁抱戲碼。如果是悲劇,她隻能看到他進去安檢的背影,然後獨自一個人坐在地上大聲的痛苦。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夏依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努力的工作著,她這幾天每天都要在家裏工作到深夜,忙不完的事情,忙不完的工作。
“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祁良端了一杯咖啡給夏,夏似乎是沒有聽到一樣,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祁良歎口氣搖了搖頭。
午餐的時間,所有人都去吃飯了,夏一個人在樓頂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拚命的允吸著那嗆喉的煙草。
“咳咳”身後突然有人咳嗽了兩聲,夏緊張的回過頭,是祁良,他顯然也沒有預料到現在這個場景,很是尷尬。
“我...我來抽煙”他掏了幾下口袋,什麼也沒有“沒帶,能借我一隻嗎?”
“我這個是女士煙,你可能會不習慣”夏將打火機和煙盒遞給他,他走上前去抽出了一支煙點開了,結果吸了一口就嗆的一直咳嗽。
“咳咳..咳咳..對不起對不起,我可能中午吃多了。”祁良拍著胸口,滿臉愧疚的向夏解釋,夏嘴角彎了彎若有似無的笑。
“你根本不會抽煙吧”
“咳咳..也不是,我是很久沒抽過了,嗬嗬,看你抽就想試一試”
“嗬嗬,謝謝你”她知道祁良是怕她覺得尷尬,畢竟沒有人知道她會抽煙,她很少抽,女士煙味道也不大。
“夏,你去過澳大利亞嗎?”
“我護照都沒有”
“我決定去墨爾本大學繼續讀碩士,墨爾本在南半球,跟咱們正好相反。所以現在他們已經是春天了。而我們卻是秋天。墨爾本的天氣也和我們不一樣,一天裏會有四季。早上如春天般和熙,中午、下午是炎熱的夏天,傍晚如秋日般清爽,晚上會清冷如冬。我覺得很有趣。”
“這是你放棄紐約大學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嗬嗬,因為我的媽媽在那裏,我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她了。”
“對不起”
“啊,別誤會,我父母沒有離婚,她..她出車禍了,是植物人,一直在墨爾本的療養院裏。我的父親在那邊做生意,每年會回來兩三次吧,我一直跟著我的爺爺奶奶在這個小城市生活。”
“嗯,你有信心嗎?”聽來的秘密,她都會應當要嬤嬤的聽完就好,無論是是誰將傷口和痛苦展露在你麵前想得到的都是安慰和體諒,但是這絕對不是自己可以在任何場合提及的事情。
“有,我就是想多陪陪我奶奶,她不願意跟我去墨爾本,她年紀已經八十多了,我不知道還能見她幾次。”
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祁良非常孝順他們,可是他改變不了老人的想法,他放棄了紐約大學,想選擇中國的大學。可是爺爺奶奶卻極度反對他犧牲自己的前途和夢想,最後他改變了想法決定去墨爾本。
他從未去過墨爾本,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裏,他以為媽媽已經死了,爺爺奶奶也從來不提及他媽媽,條件允許之後,爸爸曾經想過帶他去看看,卻為了他的學業一直耽誤到現在。而現在,他終於可以去墨爾本了,可以去看看自己的媽媽,或許她還跟二十年前一樣年輕吧,他一直珍藏在身上的那個黑白照片就有媽媽年輕的照片。
提及到自己的媽媽祁良的神色也變色柔軟而有些哀傷,他們並列的站在一起看著這周圍層次不齊的樓頂,想著自己的心事。有些看起來陽光開朗的人,內心也或許有個最壓抑最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