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我已經收拾好了”
“嗯,阿姨,這幾年真的謝謝你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能遇到你這麼好的雇主,是我的幸運。”阿姨從周然四年前到這裏來就一直在他家裏,也像是上班族一樣,早上9點來,晚上6點走,周然經常加班,她也基本是不需要做什麼飯菜的,隻是做做家務,很是輕鬆,周六日也隻需要來半天,有什麼事需要請假,周然也從來不過問,不扣工資。
“嗯,嗬嗬,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給你介紹其他雇主”
“嗬嗬,不用了,這幾年你給我的工資,足夠我養老了,我就決定等你回北京了,我就回鄉下去養老去了。”
“那也不錯啊”
“是啊,先生你還回來嗎?”
“嗯?”周然環顧了一圈搖搖頭“應該不會回來的,房子我已經掛到中介去賣掉了。”
“那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阿姨離開之後,周然就去洗澡,回房間看書,所有的行禮基本都已經打包郵寄去北京了,明天也隻需要拿著這個小行李箱就可以了。
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明明一切都是他自己決定的,為什麼現在心煩意亂的連書都看不下去。躺下去閉上眼睛就是夏質問的眼神,和她痛苦的樣子。
他也很想給他答案,也很像和之前一樣開著玩笑說,對呀,我是喜歡你啊,我早就說要包養你了。可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夏也不會相信的。
自從遇到她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不一樣了,幹枯已經的心就像是發了芽一樣的不斷生長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會想跟她打電話,盡管她總是不接電話,總是默不做聲,或者冷言冷語。他也絲毫感覺不到生氣,甚至覺得可愛。
當夏對的他的態度越來越好的時候,他就越來越喜歡和她呆在一起,自然而然的會想起她,會找她,會擔心她。在昆明的那個晚上,在起飛前的五個小時裏,他就覺得時間如同靜止了一半煎熬,才知道兩千公裏是那麼的遙遠。
是他太自以為是了,他聽不到流言風語,是因為沒有人敢跟他說,可是夏不同,誰都敢嘲笑她,誰都有敢在她麵前把她認為成那種人,這所謂的君子之交不過是他自己想當然罷了,他早已經把她推入了旋渦,他一直想要把她帶離過去的深淵,卻又親自把她推進了痛苦的懸崖。
他所有做過的一切,在別人看來都不過是一個男人在追求涉世未深少女的手段和計謀,他讓夏成為所有猜測和餐後的談資,卻一個正麵的答案都給不了她。
他知道她想要一個答案,她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可是這個答案並不會是她想要的,她的心早就死在了過去,死在了北京。
他也給不了他的答案,一切早已經偏離了他預想的軌道,連自己都無法控製。
那他能做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結束這一切,盡管他還有些不放心,可是他相信她能生活的很好,她能過的很好,她是那麼努力、優秀、自強而獨立。
他會在遙遠的北京,默默地祝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