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後重逢(2 / 2)

“什麼天意?”懿德問著,親昵地依偎著他。

顧雲飛摟住她道:“你還記得嗎,你左臂上的那個印記上,寫的是兩個字。”

“當然記得,是‘飛揚’兩個字。”

“那是我和我師弟的名字。顧雲飛,洪君揚。”顧雲飛道,“也許老天爺在你手臂上印下這兩個字,就是要告訴我們,我們兩個中,定有一人是你夫君。”

“哼,那也未必就是你。”懿德沒好氣地說。其實這位洪師兄早已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他如今也不知漂泊在何方,恐怕這有生之年,都難以相逢。既然“揚”連麵都碰不到,那豈不是隻有“飛”了?想到這裏,她不禁臉上一紅。

顧雲飛溫柔地撫著她的肩,道:“懿德,我答應你,再過兩年,等你再長大些,我一定娶你過門。”

她心中暖暖的,可嘴上卻說:“你不是很偉大麼,不想讓喜歡自己的女人守寡麼?現在又變卦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假偉大!”

顧雲飛笑道:“這也能被你看穿?”

懿德狠狠地捶了他一拳,哪知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的傷口上,他“哎呀”一聲慘叫,驚得懿德連忙坐起,借著星光細細查看他的傷勢。本已凝固的傷口,經過方才一番折騰,又有鮮血湧出。懿德急忙扯下身上的衣裳,將他的傷口包住。顧雲飛一言不發,隻是溫柔地望著她,倒將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躲過他的目光,輕聲問道:“那你,肯再多答應我一件事麼?”

“什麼事?”顧雲飛挑了挑眉,好象覺得隻答應她一件事太少太少。

她複又靠在他胸前,柔聲道:“從此以後,你就不要再罵人了吧!”顧雲飛心中一顫。他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要他結束戎馬生涯,哪怕日後隻做個凡夫走卒,也不要再象這樣擔驚受怕。

但他做不到。當初投軍,純粹是因為無路可走,不得已而為之。這十幾年來,他跟隨馮帥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年紀輕輕便已當上遊擊將軍。這在綠營軍中實屬罕見。這讓他重新認識了自己,也認識了軍人的榮耀。馮帥的知遇之恩,他此生難報。如今國難當頭,作為軍人,更應該挺身而出,共赴國難,怎能為了兒女私情置國家不顧呢。懿德倚在他懷裏,柔弱得象一隻迷途的羔羊,讓他憐愛倍生。他一時心亂如麻,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懿德一直期待著他的回答。等了良久,他仍是一言不發,她便知道,他是不會答應的了。她抱著他的那隻手,慢慢鬆開了。他卻一把將她的手捂住,按在自己胸前,定然道:“好,我答應你。”

懿德不禁大喜過望。她望著他的眼睛,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顧雲飛不禁莞爾,道:“我隻答應你從此不再罵人,別的可什麼都沒有說啊。”她眼睛一酸,兩滴淚已滴落下來。她輕聲道:“嗯。我隻要你答應就足夠。”

營房之外,一名士兵大聲報道:“劉大人到。”

懿德剛剛為顧雲飛敷上藥,正包紮著傷口。聽到外麵通傳,顧雲飛道:“扶我起來。”她便將他扶起,替他整了整衣衫,這才退到一邊。

劉子雄進來,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懿德,想著前事,心中又是氣惱又是無奈。懿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說話要小心。

劉子雄抱拳打了個哈哈兒,問候了傷情,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退了出去。顧雲飛好生奇怪,這家夥平時見麵,總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今兒怎麼變得這麼客氣起來。但他也不想多問。他太累了。於是,劉子雄告辭時,他便順水推舟叫懿德送他出營。

出得大門,劉子雄便迫不急待地向懿德索要解藥。她卻狡黠地一笑,拖長了聲音調侃道:“劉大人,不好意思,小的身上從來不帶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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