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將這事扯到大哥身上,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施二還想繼續怒道,卻見嚴戢以已麵顯沉色,一時也住了嘴
“公子莫惱,二弟快言快語,冒犯之處,戢代其陪罪,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公子有話還未說完,便直言吧,晚了這山路崎嶇,也不好下山”雖然有些氣惱二弟的話語衝動,但對於男子終於要說他來此的意圖相比,已經漸淡了
“櫟之前聽說大當家原是驥州人,不知如今南蠻有意集結再犯驥州,不知大當家是如何想法”雲櫟語氣淡淡,但眸中已見寒涼
“什麼……”聽此言,嚴戢腦中一驚,從坐墊直立起身子,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他低喃著聲音“不可能,少家主當年獻計坑殺了南蠻主力,蠻夷元氣大傷,哪能這麼快恢複集結”
原來這驥州是離南蠻最近的一座邊城,嚴戢幼時就經常看過軍人為抵抗南蠻,命斷邊城,被人運送歸城,那時他便聽過“南芷北釋”之一的白家家主白芷如何的驚豔絕倫,後來白芷被聘入赤浮皇宮為後,那賊心不死的南蠻便想卷土重來,卻被白芷皇後留下的“止戈”軍團狠狠壓製
可惜好景不長,雙方交戰後的一段時期,那時的驥州令因為“止戈”軍團留於驥州,覺得行事被其壓製,他本身便是九貴族之一尉家子嗣,便求其家族向陛下建言,令“止戈”軍團暫回白家,那時白芷皇後剛入宮不久,雲桑帝也不想其為此煩惱,便允了
後來驥州便內憂外患,雖說驥州令出手留了些餘地,但他的下屬卻是毫不收斂,為非作歹,外又有南蠻時不時的犯上一回,驥州一時民不聊生,後來南蠻再次犯上,驥州令礙於臉麵,未曾上報
可年至十三歲的白少家主卻主動請旨,帶著“止戈”軍團前來支援,等少年重傷蠻夷得勝而歸時,他便在前來城下歡呼的人潮中遠遠的看過少年一眼,那般恍若謫仙的少家主未曾因獲勝而愉悅,卻被眾人的情緒帶動而開懷
也正是沒了這後顧之憂,他才起身離家去了南壁接來閔易,後才知白少家主早已離去,卻不顧驥州令臉色派了一隻“止戈”軍團分支駐守於此,那時驥州令心情正糟心,聽施二將他屬下打死便不管不問的,令施二直接上了法場
他聽聞此事後,安排好一切後,便帶著閔易結了法場救出施二,一起結義為兄弟,來到這偏遠的赤楓巒落草為寇,如今那元氣大傷的南蠻怎麼可能集結再犯呢
他鎮靜了一會兒,便朝雲櫟追問“驥州在少家主一戰後便休養生息,那南蠻死傷無數又怎可再戰,公子莫不是聽信了謠言誤傳”
“聽信了謠言誤傳”雲櫟答非所問的重複了一遍,目光卻朝也是一臉驚呆的閔易身上看去,他聲音不像之前的清風拂來,帶了些秋季霜寒
“原本櫟也與大當家一同以為是聽信了謠言誤傳,但這話卻是白少家主親自告知,那南蠻本也是元氣大傷,無法動彈,可兩年前卻與南壁帝王相交,竟得帝王送了無數利器,如今也有了再戰的實力”
之前被男子視線盯著便有些不對的閔易心中徹底一寒,原來如此,他道南壁帝怎麼那般蠢鈍,如此急切的想除了閔家求得秘方,也不怕秘方因此失傳從此南壁軍事減弱,哪想這代南壁帝,竟是這般野心勃勃
他是想打破這千年來的局勢,將從閔家手裏得來的利器贈與南蠻讓其擾了赤浮南方,總而尋求可乘之機,而且就算最後南蠻落敗,赤浮追問起來,他也可以說是閔家將利器贈與南蠻的,畢竟閔易已經全族皆亡,也無可追究了
真是好計謀啊,閔易眼中湧動著寒刃,緊握的拳中已有鮮血溢出,頸脖處的青筋猙獰,他心中更是沉痛,若不是被滅族的是自己,南壁帝此舉真乃謀略無雙
可是身為閔家唯一的子嗣,他是看著閔家在帝王的野心中滅亡,自己的親人被一個一個送上斷頭台,連一向溫和的姑姑都*於宮中,自己也犧牲了無數人的性命才是苟活於世,這一切竟隻為成全帝王的野心,自己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