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這個冷傾離,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起他的怒火,一點又一點的消磨掉他本就少有的耐心。
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即便他對她有情又如何?在這場爭論之中,隨著事態的惡化,也可以徹底的消失殆盡。
而她,就是要親眼看著,當他眼中最後的一抹情意殆盡,他對那個女人,將是如何深惡痛絕的厭惡?
所以,現在的她,無需多言,隻需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便可。
隨後,她轉而看向冷傾離,眉眼之中,也更為不動聲色。
“咄咄逼人?”聽了歐陽離未的話後,冷傾離不禁勾唇,冷笑一聲,“我字字句句,皆是事實,又何來的咄咄逼人?”
那雙清冷水眸,也更為冰寒三分。
“倒是你們二位,從始至終,張狂自傲,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又何曾將我冷傾離,放入過眼中?”
隨著話落,歐陽離未隻覺渾身一顫,竟是一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站於一旁的程若眉,麵色也是一緊,卻不如歐陽離未來得怒,隻是看向他的側臉,眼中一片深邃難測。
倒是軒轅皓,抿著唇角,一個忍受不住,隻聽“噗”的一聲,竟是壓抑的笑出了聲來。
這個小丫頭,倒是敢說得很。
此番大不敬的話,若是換做了旁人,別說是說出口,怕是早在兩宗相逼時,就已經嚇破了膽。
一瞬,他看向冷傾離的眼,更是雙目放光,麵露崇拜。
也隻有這個小丫頭,才敢這般膽大妄為了。
隻是,麵對軒轅皓突然的“二”,冷傾離隻想扶額,在她看來,如此嚴肅,又如此緊張的時刻,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一時,她心緒紛亂,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
最後,無奈之際,她隻得冷眼一掃,強行示意他閉嘴。
再次看向歐陽離未,卻見對方一下暗沉了臉色,陰沉了雙目。
“冷傾離”
一字一頓,如染狂風暴雨般,字字句句裏,更是暴戾狠絕,“我們此番前來,是為了解決午時之事,不是來聽你信口雌黃的”。
言畢,更是衣袖一拂,一身凜然氣勢,更是銳不可擋。
此時的歐陽離未,顯然是被氣到了極致。那雙看向冷傾離的怒目之中,哪裏還有一絲好感的存在?
而他這副暴躁易怒的模樣,落入程若眉的眼中,卻是讓她不由心生了幾分喜意。
果然,冷傾離此舉,無異於是自掘墳墓。
隨即,她看向冷傾離的清潤水眸中,也好似少了一層遮掩,多了一抹冷寒。
“冷少主”
語氣輕淺,卻是無情般,藏盡了疏離之意。
“我與歐陽少主本是誠心而來,意欲解決午時之事,即便此前是有失禮之處,可您冷少主也不該不顧我們二人的身份,三番四次的羞辱於我們?在此,我倒也想請問一句,這便是你們流逸宗的待客之道?”
“如果是,我若眉,當真是開眼了”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忍耐多時的程若眉,如同一頭蟄伏的野獸,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便不會在容忍自己隱藏在暗處。此時的她,猶似褪盡了一身的嬌態,麵對冷傾離的逼人之勢,更是毫不猶豫的,將她剛才說過的那番話,狠狠的回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