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眉微怔,看向冷傾離的清潤水眸,不由泛起了一抹疑惑。
她不明白,原本與歐陽離未正說話的她,怎會突然將話題牽扯到她的身上來?
不過,疑惑歸疑惑,神思冷沉的她,眉目微斂,已是一派從容,“正是”。
“傳聞有言,藥聖宗的少宗主,不僅生得傾城,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清純佳人,今日一見,果真如同傳聞那般,不同凡響”
未想,冷傾離的這一番誇獎,卻是讓程若眉倏然冰冷了臉色。
眼波深處,那抹被強行按捺下的妒意,更是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
她暗自咬牙,心中更是憤恨不已,“冷少主,不知你此言,到底是何意?”
這個冷傾離,分明就是故意的,眼下,見過她容貌之人,誰不讚歎一句傾國絕色?
又有誰還會記得她程若眉?
她此舉,分明就是為了羞辱她而來。
而觀冷傾離,卻似未覺她的惱怒般,語氣依舊清冷,“想必你與歐陽少主同行,便是為了午時發生的那件事情而來?”
“正是”並未過多深究,程若眉直接道。
此時的她,早已因為冷傾離剛才的那番話而慍怒不止,又何來的其他心思,去深究她話裏潛藏的深意。
“既然如此…..”
聲音,一下冷沉如冰。
轉而看向歐陽離未,那雙清明冷目,更是如同寒冬般,冷氣逼人。
“那便請歐陽少主告訴我,方才,我如何胡言亂語了?”
在這番逼人的責問下,歐陽離未的眉,忍不住狠狠的皺了皺。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怎能混為一談?”
語氣一冷,也更為不善。
冷傾離冷笑,“為何不能混為一談?”
衣袖輕拂,一股瘮人戾氣,轉瞬便彌漫過她的全身。
“堂堂一大宗門,三番四次縱容本宗弟子出言不遜,意欲謀害,歐陽少主,你且告訴我,我可有說錯半句?”
腳下一動,她更是往前一步,清冷的嗓音,更是冷漠至極,“眾目睽睽之下,你們二宗公然欺辱我宗,是為挑釁。兩宗勾結,下毒暗害,是為陰謀。眼下,更是任由本宗弟子對我出言辱罵,是為不敬”。
“歐陽少主,你還敢說我是胡言亂語嗎?”
隨即,她又話鋒一轉,“我不相信,就憑他們,也有這般大的膽子?所以,我還想請歐陽少主告訴我,這背後之人,究竟是何人在指使?或者…”她語氣一頓,竟是冷哼一聲,再次看向靜立於一旁的程若眉道,“你們也可以告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二宗,便是這般教導弟子的”。
隨著音落的瞬間,四下之地,也好像在這一瞬之間,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安靜當中。
歐陽離未麵色陰沉可怖,看向冷傾離的目光,更是如同毒蛇一般,泛著陰寒之氣。
“冷傾離”怒到極致,他直呼其名,更是咬牙切齒,“你不要咄咄逼人”。
而程若眉,因為冷傾離的字句,雖是冷沉了一張絕世麵容,卻是站在原地,不發一言。她微微抬眸,望向歐陽離未的清潤水眸中,似有一抹淡淡的情意,夾在在一片隱忍的怒意之中湧動。
她深知歐陽離未的性子,張狂傲氣如他,最為不屑旁人的弱小,也最為憎恨他人的挑釁。同時,常年身居高位的他,更是在無形當中,早已習慣了身邊之人的順從,和不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