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傾離頓時無語。
饒是她再過愚笨,可眼下,也總算是清楚了他內心的打算。
一時,她看向軒轅皓的眼,清冷之中,也似透了一抹無奈。
她怎麼就忘記了,他那好事的性子本就如此,即便事隔多年,也未必見得會有所改變。
何況,還是有關她與那個人之間的是非恩怨。
若是她記得不錯,從那件事情發生後,他便最為歡喜,整日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他們二人時,更是滿目的“算計”。
而她與那人,關係一度惡劣,不是視而不見,就是兩看生厭。
一切發展正如他所期盼的那般,他自是喜聞樂見,不僅將他們二人不合的傳聞大肆宣揚,更是引領了一場全宗上下都瘋狂參與的賭局。
而有關賭局的輸贏,便是她與那人的勝負。
隻是不想,他猜中了開頭,卻料錯了結局。
他們二人雖是關係惡劣,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雖小有摩擦,卻也無傷大雅。
見此,軒轅皓頓時坐不住了。他怎能允許好好的一場大戲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更何況,他還將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如數奉獻了出來,就等著兩人矛盾徹底激化後,他好趁機賺上豐厚的一筆。
隨即,他心下微動,便生一計。
他先是找上冷傾離,不厭其煩的在她的耳邊數落那人的不是,批判那人的所有作為,更是在最後完美的總結一句,“為了能夠讓他沒有機會威脅到你少宗主的地位,小丫頭,我覺得你很有必要好好的修理他一頓,讓他再也不敢在你麵前造次”。
轉而又找上那人,先是唉聲歎息了一番,“你說這小丫頭,怎的這般不懂事?居然膽敢公然搶奪你少宗主的位置,你說搶就搶了吧,竟然還敢當著全宗上下的麵,直接落了你的麵子”。
然後,語氣一轉,竟是義憤填膺道,“那小丫頭,也實在是太過猖狂了。大師兄,你真的忍得下這口氣?你真的不想報仇?”
最後更是苦口婆心,一遍又一遍的勸道:“男子漢大丈夫,最為忌諱忍氣吞聲,大師兄,你還要軟弱到什麼時候?你要相信,我們全宗上下的師弟師妹,可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因為在我們心中,隻有你配得上流逸宗少宗主的稱呼”
那個時候的他,一臉的堅定無比,好似事實,真的如他所說的這般。
他本以為,兩人經過這一攛掇,必有一戰,必有一傷,必有一敗。
而他軒轅皓,必贏。
隻是未曾料到,等來的結局卻是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料。
在他還未來得及高興之際,冷傾離,無故消失了。
一時之間,宗門上下大亂,四處尋找。
一時之際,他垂頭喪氣,更滿腹哀怨。
而她與那人之間的恩怨是非,就此被擱淺了下來,一晃,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想到這裏,冷傾離眼中的無奈之色更加濃鬱。
萬萬沒有想到,一別經年,軒轅皓竟是還沒有死心?
罷了罷了。
索性,她今日便如了他的願,省得他日後又為此事而多生是非。
這般想著,冷傾離便也沒在拒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舉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