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枝想過很多種出現在這些一看就是話本子上大俠麵前的場景,可沒想到真正出現時場景是這麼的……尷尬。
天際無星無月,昏黑的夜色中偶爾傳來幾聲斑鳩的鳴叫,燒的正盛的篝火照在江別枝慘白的臉上。
將她拎來的大漢像丟破布一般將她丟在地上,隨即惡狠狠的拍了拍手掌。
“少主,這娘們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後麵也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
許秉被他的措辭噎了一下,隨即目光轉向地上的姑娘,她似是怕極了整個人伏在地上,瘦削的肩頭微微顫抖著。
許秉眼中有了惱意,無奈的看了一眼傻愣愣的大漢。
瞧把人姑娘嚇成了什麼樣。
被“嚇”的江別枝也很無奈,她光明正大的跟在他們後麵,怎麼就成了鬼鬼祟祟了……
酒樓出來後她便打算去錦州,問了方向一路走下來便到了這片林子,剛巧看見他們一行人走在前麵,看打扮想來便是江湖人士,途徑這兒必是去錦州無疑。
初去錦州她又不認路,想來跟著他們也不至於走冤枉路她便跟著了,還想著什麼時候上前和諸位大俠打聲招呼。
還沒打定主意牽著駿風在後麵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傻大個便出來了,一言不發黑著張雷公臉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過來,關鍵還把她丟了下來。
江別枝欲哭無淚,整個人蜷在地上顫抖著,大哥,疼啊……
“烏龜做夠了嗎?”
帶笑的聲音入耳,江別枝猛的抬起了頭,惡狠狠的目光像是要吃了眼前這人一樣。
秦少白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眉眼一彎好心的將她扒拉了起來。
“地上涼,姑娘可莫要傷了身子。”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秦少白想估計他今晚已經死了兩次了,眼前的眸子瞳如點漆煞是好看,隻是可惜了現在似要噴出火來般。
倒是一旁的蘇酒看不下去了,美目一瞪。
“秦少白,你夠了。”
隨之伸手扶起江別枝,又恨恨的瞪了一眼一臉事不關己的傻大個。
“姑娘可是摔疼了?”
江別枝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從那麼高丟下來能不疼啊。
蘇酒看著她眉間冷汗淋漓,也沒再問,扶著她就往一旁大樹走去,蘇酒以手抵背,江別枝隻覺一股暖流在體內流轉,身體也不那麼疼了。
“姑娘可好了些?”
蘇酒隔的近了些現下借著火光看清了她的麵容。
秀美的五官說不上絕色豔麗卻也算小家碧玉,蒼白的臉上猶有汗跡平添了幾分柔弱。
蘇酒忍不住腹誹劍燼,還真是傻大個這麼嬌滴滴的姑娘他也下得去手,再看江別枝時眸中已是有了一些憐憫。
江別枝眼觀鼻鼻觀心,忍著疼慢慢站起來,對蘇酒揚起虛弱的微笑。
“多謝姑娘,已經好多了。”
“隻是我這受了傷也不便行走,看幾位也是往錦州去吧?那以後幾日就麻煩幾位了。”
即將被“麻煩”的幾位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震了一下,劍燼更是以一種高山仰止的目光看著她。
江別枝頓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許秉:“許公子是不會棄小女子不顧的是嗎?”
被點名的許秉傻愣愣看著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劍燼啊,你惹的人麻煩的就是你咯。”
特意咬重了麻煩二字,秦少白旋身上了一樹椏懶洋洋的倚著,劍燼收到他投來的注視生生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