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炎還是無法收回自己的手掌,也不能為燈燭上火,就說道:“初月小娘子,這黑燈瞎火不好,容易引起別人的無端猜想,毀了小娘子的清譽可是真的不好!”
初月覺得一個好的殺手是不該猶豫的,自己在猶豫的那刹那就不再是一個好的殺手,可是她內心的良知並沒有完全被仇恨蒙蔽,聽到陳炎又在幫自己顧慮,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激,不過她嘴上還是堅硬,冷冷一笑道:“我一個風塵女子,那有什麼清譽可言,我看某非是炎之公子年紀方輕,正是飛黃騰達的時候,怕自己被奴家的名譽所玷汙,誤了你的前程。”
陳炎見初月又是冷言冷語,心裏暗歎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呀,怪不得人家都說漂亮的女人愛生氣,這初月人長得傾國傾城,脾氣也是古怪的沒頭沒腦。
初月的身材很高,比身材高挑的呂紫煙似乎還要高出不少,比起陳炎來,也是沒有低幾公分,兩人貼的這樣近,呼吸在變得急促,相互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朝著自己的臉頰噴過來,吹得自己臉上癢癢的難受。
陳炎想到了吐氣如蘭這個成語,初月的嘴巴裏送出的氣息,確實含著她身上特有的芬芳香味,讓陳炎的整個人都變得潮熱起來,陳炎發現自己已經起了生理反映,他略略後退了半步,深怕自己下麵高高隆起的地方不小心頂到了初月身上。
看到陳炎後退,初月的手上更有勁了,捏的陳炎暗暗叫痛,她依然眉頭緊蹙,沉浸在自己的懷想和思索中,她曾經想到了自己被虐殺的父親和被侮辱的母親,想到他們她就像馬上點燃起毒蠟燭,可是又有個聲音告訴她,這關陳炎什麼事,她的父親母親去世的時候,陳炎應該還是個孩子,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是無辜的,初月覺得自己可以殺人,卻不能殺一個十歲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仇家的兒子,她覺得她自己不能放他離開,她手上越來越有勁,捏的陳炎越來越痛。
陳炎還是忍耐不住了,叫了一聲“痛呀”,手中的火折子一丟,另一隻手搭在了初月的手背,想要掰開初月纖長而有力的手指。
那火折子掉在了絲綢桌布上,很快燃著了桌布。
初月好像是突然在夢境中驚醒,“啊”一聲,急忙鬆開了陳炎把握得發紫的手腕,雙手猛拍,滅了桌布上的火種。
陳炎左手手撫摸著自己腫痛的右手手腕,心裏叫苦不迭,本來以為初月握著自己的手是一個浪漫場景的開端,沒想到給自己帶來的卻是皮肉的苦楚,他覺得自己啼笑皆非。
初月好像還是不知道剛剛握痛了陳炎的手腕,她拿起了桌子上的火折子,未及細想就下意識裏把那小小火種用自己那撥弄琵琶的敏感手指重重掐滅了。
這微弱的火種一滅,房間裏頓時又暗了不少,陳炎的瞳孔在不斷放大,他在桌子上摸索著那致命的毒蠟燭。
初月輕輕一歎,道:“夜深了,炎之公子就黑燈瞎火休息一陣子吧。”說完,雙手奪下了陳炎剛剛找到的蠟燭,也是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遍,找到了她自己帶來的其它幾根蠟燭。
然後,初月快步離開了陳炎的房間,隻留下陳炎一人傻呆呆的繼續站在桌子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