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鴇母這時正要卸妝休憩,聽說朱喚到來,匆匆忙忙補好妝,重新穿戴好行頭,三步並成兩步向門口走來。
朱喚就是要等待鴇母把他和陳炎迎進樓去,看到她遠遠的過來,也不心急,繼續向陳炎解釋道:“這國香樓三字,取得可是國色天香的意思,我敢保證,這裏麵的小姐個個都是國色天香,至於那花魁,更是用傾國傾城來描繪也並不為過。”
鴇母到了門口,拍拍胸口,半屈身體向朱喚萬福道:“朱使君大駕光臨,怎麼不讓侍衛早點來通報一聲,也好讓奴家早點出來迎接,剛才可真是累煞奴家了。”
朱喚淡然一笑,指指陳炎道:“今天本將軍不是自己一個來,是專門陪著貴人來的,這位炎之公子,不,炎帥,可是丞相公子,少年俊彥,媽媽今天可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鴇母聽了朱喚的話,臉色一變,驚道:“炎帥,可是幾日前瓜洲渡在千軍萬馬中,領軍救回李相國的那位英雄。”
朱喚臉上全是得意的表情,點頭道:“正是炎帥,媽媽可能還不知道,今早在揚州橋,不,在蔣莊,炎帥更是統帥他的神器軍連敗史弼和阿術的數萬大軍,還生生擒下了蒙古國的定遠大將軍史弼。”
這回,鴇母心裏更是驚愕了,她直愣愣的看著陳炎,輕輕歎道:“我日前聽得炎帥的盛名,以為是個三頭六臂的英雄,沒想到卻是如此年輕,風流倜儻的少年郎。”
陳炎也趁著鴇母注視自己的時候,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鴇母,隻見她身材還算窈窕,五官也算精巧,服飾更是精美,隻是臉上擦著厚厚的鉛粉,唇上也是塗滿紅紅的朱膏,看不出真實的年齡來。
鴇母連忙躬身把朱喚和陳炎迎進了樓,帶著兩人上了樓台。
陳炎看到這國色樓裏麵更是梁柱粗大,樓堂高曠,這種規模即使是朱喚那占得的大鹽商的府第也比不上。
鴇母把兩人引到一間華麗的包間,叫龜奴上來幾樣幹果和清酒。然後歎了一口說道:“這烽火一年連一年,交通阻塞,我可沒有什麼好的酒菜可以招待兩位將軍,還好我們知道戰事漫長,早早備下了一些幹糧和酒水,隻能怠慢兩位貴賓了。”
朱喚笑笑:“這戰事漫長對媽媽來說可不見得就是壞事,這年頭大家更是舍得花錢,我看媽媽早已經賺得個缽滿盆滿了吧,那天隻要戰事一歇,媽媽可就是富可敵國的大富主了。”
鴇母白了一眼朱喚,一邊幫兩人斟酒,一邊笑道:“朱將軍說笑了,我們平頭百姓,哪一個不希望那些大軍都能偃旗息鼓,也好安居樂業過個平穩日子。”
朱喚舉起了酒杯,聞了一下,又輕輕的放下酒杯,說道:“不錯,是雲液美酒!”朱喚說完,又轉過頭來看看鴇母,問道:“媽媽為什麼還不把那初月小娘子叫出來侍候炎帥。”
鴇母給自己也斟滿了杯酒,舉起杯子敬向陳炎兩人,嘴上小心說道:“朱將軍恕罪,你也知道,沒了美酒佳肴,平時我們隻能用管弦絲竹來招待客人,初月小娘子正在台上舞蹈,我已經囑咐,等她下來就立即過來侍奉兩位。來,來,奴家先敬兩位將軍一杯。”
朱喚看到鴇母的酒杯過來,卻沒有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他臉帶慍色道:“媽媽正是見錢眼開呀,這多什麼時候了,還讓你的花魁初月小娘子上台表演。”
鴇母喝完了杯中的酒,歎道:“奴家也不想呀,可是客戶們有要求,我也沒辦法,這不初月小娘子剛剛下台休息了一場,就被客人哄著要她上台。客人來國香樓可多是花銀子圖個快樂,我又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