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洋滿臉熱淚,向著陳軒大聲叫道:“陳教授,陳教授,我對不住你!”
沒叫幾句,嘴上就被士兵用布塊堵住了。
尹劍見已經製服了藍海洋,哈哈一笑,收回了寶劍。
鄭思肖、智雲等人,看到剛才那動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以這樣的結果殺青,都為藍海洋心有不甘,重重的歎了口氣。
陳炎心裏更是喟然長歎道:“如此驍勇善戰的將領,卻因為主將的一己好惡,被貶到了處州城充當了個維持治安的巡警角色,難怪蒙古人入侵後,這宋朝後來就兵敗如山倒,‘最大敵人往往就是自己’,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呀!”
尹劍用劍指著陳炎說道:“爾等還不束手就擒,乖乖把益王獻出來!”
陳炎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他想起了出發前陳宜中給他的那封寄給處州知州梁椅的信件,嘴上說道:“我還有話要說?”
心想不管那信有沒有用,先拿出來再說吧。
陳炎正想伸手入懷,身後卻響起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炎之公子,不要和他說了,還是我來說吧!”
陳炎一回頭,看見趙昰和趙旻什麼時候已經手牽手從屋裏出來。
那尹劍看見趙昰出來,臉露喜色,遠遠地拱手道:“前麵的可是益王?”
趙昰小手一指尹劍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跪下施禮?”
尹劍看見趙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心裏更是狂喜,作揖道:“梁知府想請益王到府上一敘,煩請益王和我走一趟!”
趙昰一臉木然道:“本王隻聽說那梁椅是個知州,什麼時候變成知府了,那梁椅若是有心請我,就叫他自己來吧?”
尹劍聽出話裏有嗤笑的意味,也不申辯,低頭對身邊幾個人吩咐了幾句,隻見那幾個人提起刀刃就向陳炎、趙昰幾個圍了上來。
陳炎聽了趙昰的話,也為他的從容鎮定心裏暗暗給他加分,他哪知道趙昰逃出臨安這一段日子,這種短兵相接,劍拔弩張的局麵可是經曆多了,慢慢也學會了點如何應付。
智雲幾人急忙退回,護住了趙昰和趙旻。橫刀豎槍準備拚個你死我活。
趙昰拉著趙旻走到陳炎跟前,小臉上全是淚水,他把趙旻的手放在陳炎的手心,淒然說道:“炎之公子,還是本王一人隨他去吧。炎之公子一定要答應我照顧我二姊,還有不要忘了你承諾的中興大業。”
陳炎握著趙旻酥軟的手,又順勢抓過趙昰的手,三人的手緊緊搭在了一起。
陳炎咬咬牙說道:“益王稍候,先讓我和尹將軍說說。”
說完,陳炎轉過身來,又想伸手入懷拿信。
這時候,尹劍的幾個手下已經逼到了陳炎跟前,帶頭的那個卻是文官打扮。
此人正是處州節度掌書記樊同,他適才見到自己的親戚被藍海洋殺死,心裏倒是沒有多少悲傷,反而多了幾份期待。因為那陳軒和益王的線索就是經他上報給梁椅的,隻要這舉報屬真,抓住了益王,他想憑自己和梁椅本來就良好的關係,自己那青色的從八品官服恐怕很快就能換成七品以上的綠色官服了。
他越想越開心,當那個親戚的首級掉在他身前的時候,當他看到眼前那張因為極端恐懼而扭曲了的殘缺麵孔時,嘴角竟泛起微微的笑意,特別是趙昰現身後,他嘴角的笑意更是蕩漾到脖子上了。
聽到趙昰說願意跟隨尹劍回去,樊同更是迫不及待的快步上前,大嚷道:“將士們,毋需和他多言,快拿下這群逆賊!”